忙活了大半天,仍旧一无所获。云逸坐在厅中,心中还在想着此事。一旁服侍的馨兰见云逸愁眉不展,小声地问,殿下为何事烦扰。
云逸将宫中的事情说了一下,馨兰惊呼:“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云逸听完,更加肯定此事是人为的,也许投毒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宫中的饮食经过层层盘查,太监宫女可能腹泻,云鸿怎么也会中招呢?就在这时,木昱走了进来,脚步有些虚浮。他这些天过的可是潇洒的很,云逸听易山等人说,木昱天天青楼画舫,茶楼酒肆的跑,过的不亦乐乎。
见对方有点发虚的模样,云逸不禁道:“木昱,你最好节制点,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垮了。”说到这,云逸自己忍不住摇摇头,他这些话前两日便说过,对方却是一脸神秘告诉自己,他在做一件很大的事,可不单纯是去寻欢作乐。
果然,木昱一脸得意道:“殿下,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等过些天你就知道了。”
云逸恶汗,还为了自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云逸忽然想起他在宫中带回来的真丝厕纸,将其递给木昱等人看看。
木昱顺手接过,看着这手帕大小的真丝绢料,左看右看,好奇的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云逸刚想说话,门口雅竹走了进来,见到木昱手中拿着真丝厕纸,不由地奇道:“咦,这不是宫中的厕纸吗?木秀才你怎么会有这个?”
“厕纸?”木昱一脸惊讶地看着云逸,用真丝做厕纸也太奢靡了吧?木昱这样的穷秀才表示不能接受。
云逸点了点头,莫说是木昱,他第一眼看到用真丝当厕纸,脑海里只有两个字,豪气。云逸将宫中的事说了一遍,雅竹的反应和馨兰一样,都说以前并未出现过这种事。
云逸将目光扫向木昱,木昱学识过人,他想听听木昱的看法。木昱在厅内左右踱着步,低头沉思,而后对着云逸道:“此事十有八九是人为投毒,只是奇怪那是怎么做到的。宫中的饮食都经过层层盘查,如若在食物中下毒,肯定会被察觉。”
这一点正是云逸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晚上云逸回到院中休息,仍旧在思索这件事。今夜恰巧又是馨兰在外间服侍,见云逸自从回来就一直为宫中投毒案所困扰,眉头不展,她是温柔如水的性子,心中疼惜:“殿下,奴婢为您按摩会吧?”
云逸惊异地看着馨兰,见对方关切的神情,点了点头。馨兰来到云逸的身后,将云逸的头靠近自己的怀中,手指轻轻地按着云逸头部的穴位,脸色却是有些红。她虽然会这种按摩手法,这还是第一次替男子按摩呢。
馨兰手艺高超,云逸感到很舒服。细问之下才知道,馨兰她是在宫中特意向太医院学的人体穴位的按摩。
经过馨兰的按摩,云逸心中的烦乱总算是去掉一些。
第二天一早,云逸见到木昱的脚步更加虚浮,不由奇道:“你昨夜干嘛去了?”谪仙令
沈海声音有些悲怆:“下官也是这今年才来青山县上任,见好友身后事如此凄凉,就出资将好友的墓地修葺一番。还望殿下恕罪。”
云逸闻言叹息一声,这夏言恩也算是个忠义之人,应当有这样的待遇。而沈海为了朋友可以冒大不韪为其修缮墓地,也是无可厚非:“沈大人不必如此,本宫不是无情之人,这件事本宫不会追究。”
“罗统领,这件事本宫向你求个情,就不必苛责沈大人了吧。”
罗平拱拱手:“殿下哪里话,刚刚听完沈大人的诉说,末将倒觉得自己的气量狭小了,又怎会还在这上面计较。”罗平自己就是军人,听了这夏言恩为国守节而死,心生敬佩,倒也不好责怪修墓之事。
第二日,云逸又同木昱以及罗平走访顾家镇,沈海因为县衙有事,便没有陪同云逸。三人又经过那座还在被修葺的夏言恩之墓。昨日没仔细看,今日才发现墓碑上面夏言恩三个字周围圈了白边。
三人走着走着,来到镇上负责为宫里染丝的浣纱局。云逸心中一动,率先走了进去,木昱和罗平两人连忙跟上。见云逸拿起桌上的陶罐仔细观察,木昱似乎想到了云逸心中所想之事,也逐个陶罐检查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脆响传来,一位女工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陶罐。木昱走上前去,弯腰捡起陶罐碎片,用手轻捻一下,放在鼻间仔细问一问,立刻脸色大变。他凑到云逸耳边,低语两句。云逸也变了脸色。
晚上,沈海设宴款待云逸一行人。酒至酣处,云逸问沈海:“青山县全凭养蚕为业,如果宫里不再需求真丝,那些蚕农该如何是好?”
沈海抚须笑道:“这蚕丝是本地一宝,何愁没有销路。”
云逸闻言,轻轻点头:“销路是不愁,只是这一味药以后还是别加在蚕丝之中了吧。”说着,云逸从怀中掏出一小片陶罐残片,递给沈海。
沈海见状,脸色发白,不过仍然勉强道:“这山上间种巴豆之举,下官已让人将其铲除干净,怎会混到了染料里?”
云逸冷笑:“桑树之间种巴豆不过是掩人耳目之举,万一被发现在染料里有巴豆,也可推脱说是失职。主动在染料里加巴豆,这是投毒,一旦被查获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听完云逸这番话,沈海身抖如筛,连忙跪倒在地:“殿下饶命啊,下官一时糊涂,见这上品的真丝都被运进宫做了厕纸,后来连这附近的土财主都这般用,奢靡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