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想想。信公公,请回吧。”知晓细作出身,得想法通知太子。端木蒨姌就此别过。
抖拂尘,信公公垫着脚尖开门,往外瞅了眼,回头:“夫人,留心身边人,别让某人得了空子。”
哦,他在说什么?端木蒨姌拢拢披纱,举步走向门边。信公公已远去,然,放眼看去,园中仅有一女子——思思姑娘。
“本世子觉着奇了。美人何时多了喜好,与一名阉人聊得投机,以至于闭门。”佳人诡异窥探,踱着步走来的南宫墨猛然出声。
“世子。”信公公所指之人定是思思。端木蒨姌看看思思的主子——南宫墨,欲言又止,终未提及思思名讳,转身折回房中。
“本世子命人到阮心阁外转悠,那里连只蚊虫都飞不进。至于太子刚移出的东宫,就更不在话下了。”闭紧门,南宫墨步步紧逼佳人,“与公公在密谋什么?”
“打听消息。宫里的消息,唯有公公知晓得最真切。”从腋窝下钻出,端木蒨姌反手一记擒拿手,略微制住世子,顷刻松开,叹息,“手生了,压不紧了。”
甩甩胳膊,南宫墨认为奇耻大辱:“花拳绣腿女子出其不意,谋害亲夫,还说手生了。若熟练,本世子不就在顷刻之间丢了性命吗?”
啊?端木蒨姌诧然,爽朗而笑,并不在意:“我探听出太子身边有一姑姑…虽没弄清姓名,但得将她的出身通知太子,否则夜长梦多,恐怕危及我十一妹性命。”
如何去见太子?南宫墨移步软榻边:“今日已晚,无论多想往阮心阁送消息,也得等明天。”
“言之有理。歇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端木蒨姌认可。
相安无事,一人歇在高床暖枕之上,一人卧在软榻。
然半夜里,将就软榻的南宫墨换上夜行衣,由窗跃出。
躺在高床暖枕上的端木蒨姌随即睁开眼:他走了,我也该走了。
套上紧身衣裳,她也由窗而出,躲过守卫,径直往护城河而去。曾潜水入宫,自然想到宫中所有院落均沿河而建,不少更是将护城河引入园中。
破冰时分的河水凉得刺骨,忍住严寒,偶尔冒头吐泡,她一路游得战战兢兢。躲避巡夜士兵,小心多事太监,功夫不负有心人,终在谨慎之下,游到阮心阁一拱桥之下。
“哎呀,杂家又输了。”几个公公聚在岸边偷酒喝,赌银子。
“再来!”风头正好,几乎大获全胜的公公催促同伴。
他们要赌到什么时候?在桥下的水中藏身并非良久之计,端木蒨姌有些烦躁。
公公们乐此不疲,越赌越上劲,毫无离开之意。
咦,好像有脚步声!端木蒨姌几乎冻得身上哆嗦,终听见了鞋踏薄冰的声响。
公公们也听见此声音,迅速散开。
往这边来的侍卫长远远瞧了眼散开的公公们,待他们跑得没踪影,转身而去。
上岸吧!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错过,就只能壮士扼腕。抱住胸口,怀揣不成功便成仁决心,她小心翼翼上岸。
“咳咳咳”,咳嗽之声响起。佳人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