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齐所有侍卫,端木蒨姌取树枝,在地上画了心中构局。
“不行!姑娘所知的是外人听说的郡,实际前方郡仅城门就有三重。”一侍卫摇头,用树枝为笔,更改地图。
“我们必须保护世子,但不能混入世子队伍,以防被发现时牵连于他。”不改初衷,端木蒨姌重申。
“我等一切但凭姑娘做主。”众侍卫齐声。
“好,事不宜迟。动身。”端木蒨姌率先起身。
七八名侍卫彼此看看,对眼后齐齐跟上。
从小径超过世子队伍,来到城门边,见未到放行时间,训练有素地闪进人群,低调行事。
“咦?小娘子漂亮!”绝世美貌引得好色之人调戏。
“走开。”不愿惹事,端木蒨姌闪躲。
“爷,这个也不错。”好色之徒跟班指着不远处一模样清秀、穿着补丁衣裳女子,“她身上还写了字。”
离此有一段距离,端木蒨姌伸头瞧:卖身葬父。
兵荒马乱年代,民众衣不裹体、食不果腹,妻离子散之事常有。心中一声轻叹,还未移开视线,就见好色之徒向女子伸手咸猪手。
“走开。”披麻戴孝女子吓得脸色惨白。
众人不敢与穿着华丽的好色之徒正面交锋,虽显出鄙夷眼神,却无济于事。
比划手势,端木蒨姌暗语:这是第一个可偷之人。
一侍卫点头。身型一闪,从好色之徒怀中取走钱袋。
另一侍卫上前:“你要她服侍,就得出钱吧?”
“小女子不服侍这种人。”披麻戴孝女子摇头。
“对,爷有的是钱!”好色之徒伸手入怀,“呀,爷的钱呢?”
小小举动,解了女子的围,又得了不下五百两纹银。此计管用,今进了城后,让侍卫们大街小巷找恶霸捻财。
入城之后,侍卫们凭借矫健身手,才不足两个时辰,个个腰缠万贯。
“姑娘,这是我俩顺来的银票和珠宝。”来到约定好的茶楼,一侍卫打开包袱。
“好。但还少了,继续弄钱。”君子取财有道。恶霸不仁,端木蒨姌自诩自举:替天行道。
“我们跟着太子,紧衣缩食。若太子也像姑娘一般生财有道,就不会处处受制。”一侍卫大快朵颐卤猪蹄,有感而发。
“以后可以用此招。大家吃饱,继续。”端木蒨姌啃鸡腿,竖拇指称赞,“味道不错!”
“姑娘豪爽。”侍卫们哈哈大笑。
南宫墨一行人于正午入城,郡守城门边相迎。瞧见世子带了诸多贵重物品,甚至搬了一个歌舞班子打发沿途寂寞,慎重引入驿馆。
“下官失职,今日不知为何城中许多人遭窃。世子需多加防范。”若眼前人在此丢了银两或珠宝,郡守自认担待不起。
“今日出现了盗贼?”前些日子送北苑美人抵达此郡,南宫墨记得治安良好。
“对,就今日。”郡守点头,“窃贼身手极高,被盗之人皆带随从,可身上值钱之物被偷得一点不漏。戒指、银票、腰间挂玉,凡窃贼入了眼,这东西没了。”
怎样的人才有如此身手?南宫墨思量:今日自己抵达此郡,窃贼竟跟着来了?
“本世子会小心。大人有事,去忙吧。”需会会窃贼,直觉:此事与自己有关。
李副侍卫长听郡守一席话后,加派了巡逻之人:“你等保驾护院,多提点精神,别让窃贼有了可乘之机。”
稍作歇息,南宫墨入软轿,点了思思、肖侍卫长和一名侍卫随行。
“你们注意看,若瞅见偷窃,就抓贼。”行到集市,南宫墨下轿。
“属下就留在世子身旁保护。”肖侍卫长不肯离开。
“本世子虽有伤在身,却不怕几个毛贼。”南宫墨低斥。
讪讪而去,肖侍卫长在人群里穿梭。听见轻得出奇的脚步声,小心相跟。
“妈呀,老子的钱袋呢?白养你们一群蠢猪!”一肥头大耳男子痛斥小厮。
“爷,那钱袋是抢来的,丢了就丢了吧。今日在城里丢钱实属正常……”小厮规劝。
“老子丢的不仅是抢来的钱,还有自己的钱!”肥头大耳男子给了小厮一耳光,“蠢猪!”
义贼?肖侍卫长将信将疑,闪开。
费了许久的神,他再未见类似情景发生,这才与主子会合,将所见所听全盘托出。
另一侍卫听后点头:“属下未像侍卫很解气。”
义贼!南宫墨下了定义。
“去看看思思为何还不回?是否乃容貌招惹了麻烦,若是如此,报出本世子名讳,将她带回。”但凡思思单独出外办事,返回时间十有八九晚于约定。
“是。”侍卫领命而去。
自斟自饮,南宫墨半晌后移步窗边:“肖侍卫长,义贼如此偷窃,此城必有大事发生。你辛苦些,领几个信得过的人,夜探常年为虎作伥者府邸。”
“世子的意思是…义贼偷窃是假,锄奸是真?”肖侍卫长揣摩主子心意。
“本世子猜不透,只觉得偷窃仅是开端。”南宫墨摇头。
“若瞧见义贼杀恶霸后被围攻,我等救是不救?”肖侍卫长恳请明示。
“本世子以为他们不会被围攻。不暴露的情况下,遇上你说的事,助他等离开。”南宫墨明言。
“思思姑娘近日里……”肖侍卫长吞吐。
“说。”南宫墨探究。
“思思往邀月宫歌舞伎那边跑得太勤,杏儿也同样。属下寻思…内有隐情。”肖侍卫长揣摩。
“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