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红了脸,端木蒨姌退到一旁。
“本王有一事请教,三岔路口有条路,翻山、淌水可进城,不知小哥是否走过?”东方靳垂询。
“不敢走。那里常常死人,后来说是闹鬼厉害,半夜里能听见哭声,传闻极多。走一趟回来,胆大的吓身病,胆小的活不过三月。”猎户之子打颤。
古人信鬼神之说,端木蒨姌虽不以为然,却见世子、贤王皆不再打听此路,无奈作罢。
“将老人家和年轻人安排进厢房歇息。”南宫墨见事告一段路,吩咐。
“将我爹爹留在这里吧,我回村子召集猎户们。趁天黑之后,拿了世子、王爷给的悬梯,去树林里干活。”除去土匪,猎户之子认为此事比成亲还大。
“不急。如今天还早,用过膳,再去忙吧。”东方靳听见年轻人肚皮“呱呱”响个不停,留客,并命传膳。
瞧着贤王与两位普通百姓一同落座桌边,南宫墨不禁刮目相看:东方靳名震朝野,竟懂得如此拉拢百姓……
“世子,不坐吗?”端木蒨姌指指旁边的位置,“给你留了凳。”
“坐。”南宫墨落座。
从未与王爷、世子这般身份高贵之人同席,猎户父子尽管吃得小心谨慎,却感荣誉倍至。
“媛儿(端木蒨姌),怎又移盘子?”东方靳呵斥。
“美人,若再次如此,本世子命你离桌?”佳人何时添了恶习?南宫墨疑心贤王宠出来的坏毛病。
“抱歉,吃得太畅快,老毛病犯了。”端木蒨姌吐舌头。
猎户父子俩一再偷看比仙女还漂亮的姑娘,遭到了端木蒨姌调侃。
“将来给你娶个和我一样的媳妇。”端木蒨姌大胆开口。
“媛儿(端木蒨姌),离席!”世子、贤王异口同声。
“慢吃,我饱了。”古人开不得玩笑,端木蒨姌讪笑而去,直奔姚悟晟住所。
房里算盘打得叮当响,姚悟晟听见推门声,漫不经心应声:“没银子发出去。”
“谁问你要银子?”端木蒨姌好奇。
“班主?”熟悉之声引得姚悟晟回头,见是宫主,搁了算盘相迎,“今日太忙,给歌舞伎的膳食准备得粗糙。她们个个索要银两,说是补贴伙食。”
一笑了之,端木蒨姌无言以对。
“我这边就大战之事,已完成了三层。何时打?”姚悟晟递上茶水。
“等援军到。”端木蒨姌不隐瞒。
“黎泉信得过吗?姐姐,我们是否保存些实力,将人分作两批?”姚悟晟疑心较重。
“我想不必。贤王拨了人给邀月宫,因此计划稍有改变……”端木蒨姌完善计划。
“好。”姚悟晟安心不少,“今夜别走了。自从知晓要大战,悟晟昨夜便睡不着。班主陪悟晟吧,否则又要去找歌舞伎姐姐一起睡觉。”
胆小孩童!端木蒨姌宠溺捏捏粉脸。
“她们笑我,说是侍寝要给银子。”姚悟晟红着脸撒娇。
“你确切年龄几岁?”端木蒨姌拉着小手,来到床边,弯腰替他拖鞋。
“九岁,也许十一岁,或许大一些。悟晟不知道。”屡次被转卖,姚悟晟不记得年龄。
好可怜的小家伙!端木蒨姌待他钻进被窝,和衣而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一言为定。”姚悟晟安心闭眼。
“叨叨”,过了不久,房门被轻叩。
端木蒨姌见姚悟晟吹着小呼,套了绣鞋,开门。
“世子,你怎过来了?”闭门而出,长廊里相问。
“听说姚掌柜昨夜胆小如鼠,本世子不放心,过来瞧瞧。”南宫墨讪笑,“同样是孩子,小洁远比他勇敢。”
“人与人不能比。”端木蒨姌回头看看紧闭的门,“走吧,他睡着了,还打呼。”
“此次到了夜烈,你…留在夜烈吧,与小洁呆在一起,姐妹间方便照顾。”南宫墨提议。
“到时再说。”答应国师之女,查明国师府被抄真相,1652因此不可能躲在夜烈。
女子含蓄,如此…南宫墨以为佳人答应了。
“本世子回去了。”她羞得低下了头,南宫墨欣喜举步。
如何查真相?沉思的端木蒨姌未曾留意世子离开。
柳叶弯眉久久无法舒展,返回贤王处,见床空着,挨床边而坐。
歇在锦榻上,东方靳睡得极浅:“叹什么气?本王让出了床,你还不满?”
“悟晟胆小,晚间不敢入睡。王爷……”世子未必能确保小洁安全抵达夜烈,但眼前位高权重贤王几乎能一手遮天,端木蒨姌险些请他助小洁隐姓埋名。
然,若道出“端木”姓氏,恐怕贤王…思虑之后,打消了念头。
“本王派出的接应之人刚刚传来消息,皇上还未派兵过来。明日校场比武,定下哪派人马前往此郡。”朝廷的速度何其慢!东方靳等得心焦。
“皇上向来如此。”端木蒨姌不以为然,“草菅人命,助纣为虐……”
不敬之语令东方靳神色凝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床边,伸手捂红唇。
“为何?你身边有细作?”端木蒨姌敏感。
点点头,东方靳承认:“本王为防皇上起疑,刻意带了三名细作同行。”
“高明,姜永远是老的辣。”端木蒨姌错愕。
“本王至今为止对你为非分之想,然当着世子之面,言语中尽显轻浮,如此才能让细作看得瞎猜——本王有意夺别人之爱。”东方靳冷笑。
“哈哈…王爷你也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