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姑娘小心,免得伤了。”黎泉将巴掌大的厚棉布包,搁于石桌。
小心翼翼揭开包布,端木蒨姌看见饰品时,惊愕:“哪来的?为何有火烧痕迹?”
“小生按世子吩咐,处理的乃打扫事务。所谓打扫,不过是整理些陈年书稿,或将某些房间空出来,把房间里闲置物品编号……”
恐李姑娘(端木蒨姌)因重伤,而不清楚夺回此郡后,自己做些什么,黎泉详细解说。
“我略知一二。”细观首饰,端木蒨姌恐受伤,连同厚棉布包一并拿起。
“小生不知此物最初在哪里,发现时,是焚烧废稿的炭盆中。可伸手取出的士兵,却因此受伤,这才让小生注意到——此首饰工艺与众不同……”
首饰边缘锋利,第一个从炭盆里取出首饰的士兵,受了伤;
第二个接首饰的小厮,断了指。
锋利首饰为何在此府衙出现?端木蒨姌揣摩。
“有多少人见过这首饰?”她探究。
“仅小生提过的两人。”黎泉肯定。
“将首饰留在我处,你明日清理物品时,发现任何特别之物,立刻……”首饰在此出现,绝非巧合。
“小生明白,告退。姑娘伤势未愈,请保重。”深深鞠躬,黎泉跪地,“小生受众人所托,给姑娘叩头拜谢,请姑娘受此礼。”
“言重了。黎公子请起。”端木蒨姌双手相搀。
与黎泉分别后,她在亭中呆了许久,苦思冥想,才迈步往荣王处而去。
“姑娘,王爷刚睡下。”荣王亲信挡驾。
“荣王会见我,你通报便可。”端木蒨姌语气坚定。
亲信为之通传。
“让她进来吧。”酒气冲天,荣王披了外袍,行至桌边,取浓茶饮下。
亲信出房后,敞开了门。
“王爷,我得了件东西。”从旁多取了几支烛火,端木蒨姌拿出厚棉布包,“一看便知。”
“是何东西?”荣王好奇,揭开棉布包,“不会是当日你花七十万两银子,买的那一类首饰吧?”
“我当日在朝歌首饰铺子买的怪异首饰,今日这等锋利之物,竟在府衙内出现。”端木蒨姌柳眉难展。
“此郡盗贼盛行,土匪扎堆。可是这首饰作怪?”荣王揣测,“多少人见过?”
毫不隐瞒道出见过此首饰的三人,端木蒨姌详说了得首饰的过程:“这件首饰比我在朝歌买的更锋利。”
“本王也觉得锋利了些。”荣王点头。
“王爷,如何行事?”端木蒨姌请示。
“容本王想想。”荣王一时无对策。
“王爷请于离开前,告诉我。”后日他们便要离开,端木蒨姌心知错过了荣王的支持,继续追查首饰之事不易。
“本王明白。”顿了良久,荣王取出贴身之物,“此乃太后所赐,若你再遇此类首饰,需要援兵,可拿此佩到附近军营借兵。”
“以王爷之见,此首饰出现之处,便会有大战?”又要打?端木蒨姌心累。
“希望不会吧?以防万一。”荣王叹气,“若军营主将问你如何得此佩,你便说是太后的人给的。”
“如此会令王爷难做吗?”端木蒨姌探究。
“本王回去后,会禀明太后。若太后派人马追回此佩,另当别论。”荣王讪笑,“应该不会。本王拿着此佩多年,从未用过。”
“告退。”端木蒨姌起身。
“且慢。本王意外地带来了曾拨给你的丫鬟,晚些时候,就让她过去服侍吧……”荣王扬声。
“是,一切但凭王爷安排。”得到荣王协助,日后行事方便许多,端木蒨姌真心道谢。
“贤王曾为你犯违反朝纲之事,本王不会上奏朝廷,但难免细作嘴碎,此次回朝歌,本王会将那夜之事,与太后详说。”
太后宅心仁厚,荣王想请她网开一面。
“王爷费心。”端木蒨姌坐回桌边,“我很担心玉王,前往夜烈,不过走了两郡,就遇上了许多事。玉王在邻国……”
“本王也担心。你派人回朝歌送信,告知前郡情况,本王无所为,就是因为担心甯儿。”荣王难得与人解释。
“我想到了。”端木蒨姌点头。
“贤王心思诡秘,在朝廷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几位皇子争相巴结。本王听见风声,若太子被废,可能有朝公会……”荣王支支吾吾。
“王爷请说。”端木蒨姌探究。
点点头,荣王以唇语相告:会同军队,逼皇上立贤王为皇太弟。
“我不信。”端木蒨姌摇头。
“本王不知消息真假,你为何如此肯定?”荣王请教。
“太子一年病多久?若太子…朝公们最看重的几位皇子又病几月?”端木蒨姌提醒。
“言之有理。皇上正处盛年,将与千秋同在。”皇上不会让位,日子还长着呢。荣王茅塞顿开。
“告辞。”真该走了。荣王歇息了,贤王也该等着,若回去太迟,解释起来麻烦,端木蒨姌离去。
端详首饰,荣王唤进亲信:“用命保护这首饰,今夜你便亲自往朝歌去。无论何时,只要抵达皇宫,立刻求见太后。”
“是,属下明白。”亲信包起首饰,“若太后问起首饰来由……”
“本王从李媛(端木蒨姌)处获得。寻时机,为李媛美言几句。”荣王叮咛。
“属下告退。”事不宜迟,亲信转身离开。
灭烛而眠,片刻后,荣王再度起身,立刻拨出派给李媛(端木蒨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