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闻声,南宫墨张望。
“下官告退。”副院士拱手。
稍稍点头,南宫墨见府尹已来到门边,含笑相迎。
“还不见过世子?”府尹侧头。
他身后穿寻常衣裳、且不拎医箱的郎中连忙见礼:“草民都听说了。请问世子,病重之人在何处?”
“稍等片刻。”南宫墨朝李副侍卫长招手,低声吩咐。
“属下明白,立刻安排。”李副侍卫长领命,前往肖侍卫长寝室,遣走小厮、丫鬟,指示下属,“待会主子领人过来,进屋之后,你等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明白。”站岗的侍卫应声。
打点妥当,李副侍卫长复命。
“随本世子来。”南宫墨举步。
民间郎中缓步相跟。
府尹顿了顿,走在一行人最后,朝带来的贴心衙役勾指头:“去将肖侍卫长这几日的药单拿来。”
“是。”衙役请一侍卫领路,两人就此离开。
入肖侍卫长寝室后,民间郎中皱眉:“怎么此处的异味如此重?”
“你从本世子的书房来,还能闻到异味?”南宫墨好奇。
“草民怀里有这个。因为府尹大人说,这里有人下毒,因此草民带了药包于身上。”民间郎中从怀里取出一半掌大小的布包。
“本世子瞧瞧。请为他诊脉吧。”南宫墨拿着布包,反复嗅,“这与一般嗅壶有何不同?”
“下官只知他主上曾做过御医,后来衣锦还乡,家境中落,就只能在市集摆摊了,可医术不俗。”府尹摆手,“下官不闻那个。”
诊脉之后,民间郎中行于桌边,顺着世子手势,望向砚台:“这个有问题?”
“嗯。不知这只是否有问题,本世子已更换几只了。”南宫墨不隐瞒。
拿起砚台,民间郎中闭眼,深深吸气,屡次重复,终摇头:“世子,此砚台无异味。”
“拿来了。”正当众人在房中彻查之时,衙役取来了前几日御医开的方子。
“这东西……”接过药方,民间郎中正欲详看,却因纸张隐约透出的焦糊味,将整叠药方搁在了小桌上。
“此乃副院士所写。”南宫墨惊骇。
“笔沾了异味的墨,写出的药方自然有异味。草民先写医方吧。”民间郎中落笔。
待医方写完,南宫墨不耻下问:“为何他夜里好些,清晨重些?”
“依草民看,他是反复中毒,亏了身子。”民间郎中解析,“草民开的药可缓解病症,能否痊愈,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定能痊愈?”南宫墨皱眉。
“你全力以赴,怎解不了毒?据本官所知,你从未失手过。”府尹冷声。
“中毒的原因会有很多,纵然草民此次为他解了毒,若查不出下毒之人,不久之后,他必再次中毒。”民间郎中吹医方上的墨迹。
“能否将医方交予在下?肖侍卫长病情刻不容缓,在下希望能速速熬药。”李副侍卫长伸出手。
“药方还是由草民带走,在外熬了,请这位爷见药汤取回,给患者服下。”侧侧身,民间郎中不交医方。
“言之有理。”南宫墨递出张面值为两万两的银票。
“三两。”民间郎中伸手,“三两银子包括诊脉和药钱。”
“取三两银子。”此人颇有意思!南宫墨极为随和,亲送他由侧门而出。
“下官告辞。”府尹请辞。
“先前那位郎中姓什么?”南宫墨有意收此人入旗下。
“他携妻小住于田埂边茅草屋房,自称无名氏,妻子为无名氏之妻,孩子嘛,我等从未见过。下官不知他姓名。”府尹无奈。
不为难,南宫墨诚心道谢:“今日之事有劳府尹。”
两个时辰后,李副侍卫长从衙门拿来了汤药,撬开肖侍卫长的嘴,狠心灌下。
守在一旁,南宫墨入夜后,也不觉肚饿。
“世子,用些饭食。”李副侍卫长规劝。
“你等陪本世子出生入死,未死在沙场,却在歹人阴谋下,行走于奈何桥。本世子怎吃得下?”南宫墨摇头。
半夜里,端木蒨姌正欲出寝室,就见亲信甲摇头。
“怎么啦?”她好奇。
“世子守在肖侍卫长房里,我俩不必上屋顶吹冷风了。”亲信甲低语。
“我去看看。”端木蒨姌离开。
“属下以为……”亲信乙指指妖娆背影,“我们还是跟着吧,以防暗箭伤人者。”
“言之有理。”亲信甲、乙留下亲信丙,紧追而去。
“姑娘请回。世子有令,任何不得入内。”南宫墨下属挡路。
“世子!”端木蒨姌扬声。
是佳人!
“让他等进来。”南宫墨大声回应。
侍卫放行。
入内后,端木蒨姌来到床边,认真看肖侍卫长的手背肤色:“好像腊青褪去了些许。”
“本世子也如此以为。”南宫墨指指砚台,“不知为何,这只砚台无焦糊味。”
“我听说副院士写了数张方子,总觉不妥,毁去。”端木蒨姌将亲信甲带回的消息道出。
“本世子派在此房中服侍的家仆…不会有问题,至少不至于向肖侍卫长下毒手。”南宫墨思索。
何人下毒…端木蒨姌纳闷。
“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一律挡驾,侍卫扬声。
“谁?”南宫墨张望。
“是两位御医。”端木蒨姌忽而警觉,“若不是院士用毒,就仅有……”
“他并不写医方……”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