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单见小东家竟拿着信站起为了,慢慢的走来走去,好像在沉思什么,等她定住时,问:“二娘,怎么啦?”
“婉姨有孩子了。”
“哦。”单小单平淡的应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口气?”
“啊,那二娘希望我什么口气呢?”
麻敏儿怔怔的看向她,“是啊,我希望你什么口气呢?”
单小单见她发愣,笑道:“我是二娘的丫头,当然站在二娘你的立场表达情绪,要是高兴了吧,怕你不高兴,要是表现义愤的样子,二娘平时对后娘也不错,所以我只能以平常的语气回应啦!”
“平常心?”麻敏儿拍头,“哎呀,小单姐,谢谢你,谢谢你解决了我的困惑。”
单小单摇头笑笑:“我也是在二娘你身上学到的呀!”
“哈哈……”麻敏儿大笑,“小单姐,别夸我,我会飘的。”
单小单摇摇头。
麻敏儿继续读信,心态好了很多,“小单姐,你说我送什么礼物给弟弟或是妹妹?”
“当然送些衣裳、被褥等物,等他(她)出生时,再送些金银项圈、锁等吉祥物。”
“哦哦哦,我明白了。”麻敏儿碎碎念,“那我就给他(她)先做些衣裳、被褥,等出生时,回去看他时,送个金锁。”
单小单笑笑。
“小单姐,你别笑啊,我出花样子,你要帮我做的。”
“好呀,二娘。”
又到丹桂飘香的十月,整个凉州城的田地都按户头分了下去,由于这个原因,不少流浪之人竟也赶到凉州城来登记户口领田土,荒凉的凉州府竟然生生多出了十多个小镇。
沙大人不安的问:“黄大人,有很多是外族人哪,他们穿成我们大魏的衣裳来领田领地,你也让?”
黄君尧道:“人活着为了什么?”
“有吃有住,还有热坑头。”
“这不就结了。”黄君尧笑道:“有了田地,谁还高兴在马上跑来跑去、居无定所。”
沙大人怔怔的盯着他看了一会,“想不到你胆子比我还大。”
黄君尧轻轻一笑,“你要是没胆子,还能轮到你做同知,早把你这个贪官流放了。”
“你不贪?”沙大人两眼一瞪,梗着脖子。
“我就是不贪。”黄君尧得意的翘眉。
“你……我不跟你说,听说你老子过来,运了几十箱金条,你家有钱,我们比不得。”
“谁胡说的,那来几十箱金条。”
“那几箱总有吧。”
黄君尧眨眨眼没说话。
“哈哈……”沙大人大笑,“我讹你了,想不到你这么老实,竟被我诈出来了,真有几箱金条啊,那也是肥得不得了呀!”
“哼!”黄君尧气得拂袖,出了公务房。
公务房内的大小官吏,个个捂嘴:“江南人果然有钱。”
黄君尧傻吗?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故意漏财而以,他在间接的表明自己不贪的决心。
寒冷的冬天到了,今年的京城特别流行拔霞供,兔子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搞得京畿一带农村家家养兔。
皇上跟前的红人燕成郡王天天被宁王妃追着相亲,不但如此,还在家里开了几次花会,明的是聚会,暗的就是选媳妇,可是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样,躲在某个私菜坊里,悠然的吃着火锅子,吃饱喝足后,歪躺在向阳的窗口,眯着眼晒太阳,任凭家里的仆从一拔又一拔的过来催人,就是魏然不动。
“郡王,云宝公主婚事的圣旨已经下来,择了明年九月。”
“这么晚?”
“郡王,公主成婚要准备的事很多,也不算晚吧。”
刘载离朝手下人瞄了一眼,“你懂什么。”
“是,属下不懂。”幕僚连忙行礼。
刘载离抬眼:“明年大婚的可不止公主。”
幕僚没敢问是谁,也没敢多嘴说那年没有结婚的人,只见他眼神迷离,神情恍乎,仿佛进入到了什么神思暇想之中。
窗外,正当午后,冬日暖阳明晃晃的从大窗口照进来,仿佛有仙女顺着阳光飘来了进来,朝他盈盈一笑,蹲坐到他身边。
他笑眯眯的转头盯向她,你怎么来了?难道我不能来吗?京城多繁华美丽啊!
也是啊,京城多好,那像凉州鸟都不愿意在那里拉屎,你来了真好,我带你去领略真正的人间繁华,逍遥快活,去不去?
对方只是笑,却不回话,他急了,说话啊,点头啊!
对方还是笑,他急了,忍不住伸手过去,一晃眼之间,那有什么仙女,刘载离定睛一看,房间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跟他回事的幕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他深深的朝后一仰,颓然而躺,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难道此生,只能阻山隔海?
“郡王——”
“滚出去。”神情厌厌的刘载离听到声音就烦。
“郡……郡王,圣上有……请……”
上半身已经抬起准备打人的刘载离听到‘圣上’二字,再次颓然而躺,“知道了!”回答的声音木然而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