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墨回到房间，素姑已经坐在里面，看见她想说话却先咳嗽了一阵。
“素姑，你喝点水，顺顺气。”林知墨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
素姑喝下，气喘吁吁：“谢谢了，知墨。”
“你喝药了吗？”就算病得不严重，一直这样咳下去，对身体的损害也不小。
“中午喝了。”
“那晚上呢？”林知墨在张郎中的医馆待得时间不短，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药已经熬完了，我再想办法去抓一点。”素姑拍了拍胸口，终于缓过气。
“要不然去太医院请太医给你瞧瞧病？”反正太医院里的太医那么多，总有人有空闲。
素姑却无奈地笑了下：“太医是给皇上和娘娘瞧病的，我怎么有这福分？”
林知墨也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那要是我们生病了怎么办？”林知墨又问，总不可能就这么拖着吧？
“找太医院里懂点医术的公公给我们瞧一下，拖着拖着就好了。”素姑的话里充满了无奈。
另外一层意思林知墨也明白，有人能拖着拖着就好了，也会有人再也好不了。
这就是皇宫里太监和宫女的命。
林知墨洗漱完后，坐在床~上露出撩起裤脚，卷到膝盖以上。
和她想的一样，膝盖果然已经青肿乌黑，看上去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
素姑见了，立即明白道：“今天跪久了吧？”
“嗯。”林知墨打开章凌寒送她的药膏，挖出一坨青绿色的药膏小心地涂在膝盖上。
药膏刚接触皮肤时很凉，但随着涂抹开始微微发热，林知墨终于觉得膝盖舒服了一些。
素姑走到她旁边，看着她涂药，竟然微微笑了：“你现在的情况比我们当初入宫时好了太多。当时我们膝盖肿得特别大，有的地方还在流血。”
“这么吓人？”林知墨涂完药，没有急着放下裤脚，等到药膏完全干了再放下。
“来，我给你按一按，咳咳咳...”素姑将手放在林知墨的一条腿上。
“不用了，素姑。”林知墨很不好意思。
“你现在不痛，但是不按一下的话，明天起床腿都走不了。”素姑是过来人，早就经历过这些苦楚。
实在拗不过，林知墨只好道过谢，让素姑按摩。
“素姑，你们当时进来也是跟着内务府的容公公学规矩？”
“对。”提到往事，素姑的脸上多了一丝追忆的笑容，“我们当时入宫，比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我们同一批进宫的太监和宫女一起受训，很多人受不了苦都哭了，当时还有人晕倒。就算是晕了，容公公也不客气，让人拿水浇醒。”
那位容公公可真变~态，林知墨在心里评价。
素姑看着瘦弱，手上的力气不小，林知墨被按得有些痛，咬牙忍住了。
“忍一忍，咳咳...”素姑继续说：“当时我晚上回来一直在哭，全身痛得连饭都吃不下，也走不了路，幸亏沁柔帮我按摩，否则我...”
说到这里，素姑突然停住了，像是触摸~到某种禁语，不敢再开口。
接着，素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林知墨一回想，难道是和“沁柔”这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