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望着气势汹汹的陌生侍卫,在他们眼中,她们母女宛若蚂蚁一般。
她本就因为方展被锦衣卫抓走的事而难过,此时更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摊倒在顾璐的怀中。
即便昏厥过去,汪氏也没停止落泪。
“娘……”
顾璐抱着汪氏,她不是不紧张害怕,毕竟本来护着她的随从都被制服了,她根本无法撕扯过面前的侍卫们。
马奔不是跑了么?
顾璐色厉内荏说道:“我不认识你们说得人是谁,更不清楚他的去向,你们找错人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拦住我的马车,已经触犯了刑律!”
“我可以去官府告你们的。”
顾璐咬着嘴唇,娇躯紧张般轻颤。
荣国公现在也同顾清一般已经入阁,据说长子的病更重了,几乎没有再养好的可能。
长子怕是去得比顾璐前世还早上几年。
而以荣国公的偏心,日后继承爵位的人很可能是他的幼子!
前世荣国公幼子吃喝嫖赌,无毒俱全,祸害不少的女孩子。
今生经过被绑走的洗礼,他反倒上进出息了,就顾璐打听到的消息,楼公子伤势还没完全好转,就开始练习骑射了。
荣国公心疼他之余,也更加器重越发成才的幼子。
顾璐重生后很少管旁人的事,她让马奔绑走荣国公幼子本是一片好心,为那些被他强迫的女子出口恶气。
更是为她当年无能为力眼见着好友香消玉殒而报复他。
可是她却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好用的马奔只能远走他乡。
今日她更是被侍卫堵上了,所以不该做善事么?
“王法?我等就是奉命调查逆贼凶徒马奔的去处,即便京兆府尹都无法干涉。”
侍卫亮出锦衣卫的令牌,皮笑肉不笑说道:“顾小姐人娇肉贵,识相就乖乖同我们走,若是我等动手,嘿嘿,我们可是粗人,做惯抄家驱逐女眷的活儿,你这样的女孩子……我等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顾璐面庞煞白,内心深处对锦衣卫恐惧的记忆再次席卷全身。
前世,她身边还有婆母维护和支持,亦有娘家顾家做靠山,当时锦衣卫对她尚算客气。
今生,她身边只有昏厥过去的汪氏。
顾璐道:“我……我到底是顾四爷,永乐侯的骨肉,亲生女儿,你们……你们的指挥使都得对我父亲客气三分的。”
“我等记得顾小姐已经被永乐侯逐出家门,你怀里的生母也是侯爷所厌恶讨厌的人,我们给你一分颜面叫你一声顾小姐,若是不念着你身体里一半的顾氏血脉,就直接叫你一声贱人了。”
“好好得顾家小姐,永乐侯爱女不做,带着生母去touqing方展?”
“莫不是你娘生你的时,把你脑子留胎盘里了!”
一众人哈哈大笑,有人上马车直接捉拿顾璐。
“不要,你们放开我……”
顾璐的身子直接被汉子禁锢在怀里,汉子陶醉般嗅了嗅,“你比上次抄家的小姐香啊,哪位小姐已被送去教坊司了,以后教坊司说不好也有你一席之地,到时候咱们就是老相好了。”
在当世,家族繁盛,女孩子就是高高在上的名门千金。
一旦家族的顶梁柱被治罪,家中女子宁可自尽也不愿受凌辱。
教坊司对千金小姐犹如魔窟一般可怕。
“不,我爹是永乐侯!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
汉子直接抱起顾璐,跳下马车,翻身上马,顾璐整个身体横在马背之上,面孔朝下,双腿晃动。
一巴掌打在顾璐的臀部,顾璐羞得满脸通红,这让她以后如何见人?
如何再嫁人?!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少提顾四爷的名字,他没有不孝且鼓动娘亲touqing的女儿!”
汉子再次似轻似重再次袭击顾璐的臀部,手感着实不错。
上面有命令不可太过分,但他稍稍占点便宜不算大事。
这次捉拿顾璐,他的手段已经很柔和了。
以前去抄家时远比现在凶悍,占得好处更多。
顾璐也是倒霉,得罪了荣国公!
荣国公在宫中可是有皇贵妃做靠山的,而且同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都不错,坐镇江南多年,荣国公也是忠心耿耿为陛下办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同厂卫是交往远比顾清等文官深得多。
他们都没想到顾清能同荣国公一起入阁,按照他们私下议论,只有荣国公一人能入阁的。
顾清的靠山也不小,何况顾清还有个很得皇上看重的永乐侯!
说顾璐蠢笨如猪,都侮辱了猪。
倘若他们有永乐侯这个爹,每天跪舔都乐意。
别说亲爹,就是拜干爹,他们也有享受不尽的富贵。
同行的人坐上马车,抖动缰绳,马车随着骑马的侍卫一起向京外行驶。
沿途上,没有一个人伸张正义。
一切都只是陆铮随口吩咐了几句,在方展被审讯时,顾璐绝对出不来!也伤不到顾四爷。
在锦衣卫监牢中,方展只是见到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刑具,便再也维持不住清高了,痛哭流涕,“那三首诗词都不是我做的,是我抄袭得来的。”
方展交代经过,“是……是我在一个孤本上见到的,当时无人知晓,我就一时贪念,当做自己所做,毕竟这些诗词若是被埋没了,就太可惜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涉及到反诗。”
“我对陛下赤胆忠心,绝无叛逆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