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足够了解吴延觉,而当退婚的事发生时,几乎一瞬便全盘推翻她的认知。
至今她都不清楚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严重到直接让他用将她推到风口浪尖的方式来毁掉这个他亲口做出过承诺的婚约。
胡思乱想中时光过得飞快,天快亮的时候,她彻底又烧起来。
封顾翘蹙着眉吞了片退烧药,药片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她咕咚咕咚喝了好些水才把药片从嗓子眼顶下去。
不过退烧药好像不怎么管用,最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意识越来越混沌,她烧的实在不清醒,便忘了边易声警告的那番话。
她没躺在床上,就那么靠着靠垫半梦半醒地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头一点一点的打盹,远看着随时都可能大头朝下的怼到被褥里。
边易声进来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他一下被她气笑,走过去直接拎着她后脖领,将她冲下的脸仰过来,他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她滚烫的小脸,冷声冷语:“封顾翘?!”
迷迷糊糊的感觉脸一阵疼,她嗫嚅了下唇瓣想睁开眼睛,可眼睛却像是黏着胶水,无论她怎么睁都睁不开,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耳朵里也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她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下意识觉得好像有人在叫她。
边易声从来没这么服气过谁,封顾翘是第一个。
明明白白告诉过她,困了想睡一定要先下去叫人,她可倒好,真不怕自己一觉睡成个傻子。
天从蒙蒙亮到彻底亮开,边易声扛着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封顾翘直接将她扔进后座,而后快速驱车赶往附近最大的医院。
他守着她时她的烧一直持续往下退,他本以为就算他不在,照着这个趋势她退烧不过是时间问题,一会儿自动退下去应该就没什么大碍,没成想封顾翘反反复复的高烧,她又不自己上心,要不是他进去看她,没准她这烧要烧多长时间才能被人发现。
边易声抱封顾翘进急诊室时浑身的煞气吓得值班的护士一时谁也不敢上前,还是边易声冷冷扫了一眼,大家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询问了征兆后麻利地给封顾翘测体温挂药水。
看着体温计上趋近于三十九摄氏度的体温,边易声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深一口气,才压下心中几欲燃成飓风的怒火。
封母是个极重规矩的人,即便晚上休息的再晚,早上该起来的点也从不赖床,她一早醒来,穿戴完毕后第一件事就是推开封顾翘的房门,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在楼下见到正在监督准备早餐的管家,“见到易声和安安去哪儿了吗?”
“天亮的时候易声少爷抱着小姐去医院了,现在应该正在医院就诊。”
“安安又发烧了?”
封母沉吟几秒后对身后的管家吩咐道:“熬一些小米粥,在做一点牛肉烧麦,装两个保温桶。”
“怎么了?”
只隐约听见最后一句话的封爷爷从楼上缓步下来,看向楼下眉心隐着担忧的二儿媳妇,“这不是安安爱吃的么,装保温桶往哪里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