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君喻言刚刚在这个黑色的空间里呆了不到一的时间,之前的那种亢奋和近乎疯癫的状态就已经几乎平复的差不多了。
但是一时的冲动容易平复,因为君正初的死讯而带来的冲击感和心态波动却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所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最开始的一个月,冷导师真的就是这样吧君喻言扔在这里,不管不问,只给她一些能够保证生命需要的食物。
又因为这个空间里把人类身体代谢的能力也抑制到了最低,正常的洗漱什么的也比平常的频率要低上许多。
君喻言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墨迹,没有任何人可以沟通,真的就是一个人呆着,偶尔修炼一下。
但是最开始的几里,她居然没有感觉到无聊。
因为她所有的心绪全部都被君正初的死讯这件事情占满了,连续几的时间都保持在一种双眼无神,面目空洞,思绪放空的状态,就连墨迹也不怎么搭理。
如此一直持续了近一周的时间,她才慢慢的缓和了回来。
不过她也总算是明白了冷导师这样做的苦心。
她之所以敢这样放任自己的情绪,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任何人看着自己,也没有任何人需要自己,自然也就不需要去勉强自己假作坚强。
一周之后,她所有的脆弱渐渐消化,而随之而来的,则是连她自己都有些感到惊讶的强烈的恨意。
君喻言自己知道自己,她一向是一个情绪不是特别激烈的人,这个衡量的标准,在于她几乎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能够保持绝对冷静的头脑去分析情况,哪怕是身处生死之境。
但是现在她发现,原来这份冷静是有前提条件的。
而这个前提条件,就是事情没有关乎到她在意的人身上。
没错,哪怕是关乎于她自己的事情,都不会引起她过激的反应。
但是如果事情危及到了她身边的人,那么她真的有可能会失控。
比如现在的这种恨意。
君喻言能够感觉的到,在这份浓烈的仿佛能够把人灼烧的恨意下,隐藏着若隐若现的不顾一切的想法。
就像是她之前在战场上的那样的不顾后果,只要能够报仇,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任何其他的事情。
也如同当时在战场上的时候一样的是,君喻言依然第一时间的就发现了自己的情况不对劲,这种情绪是非常不正常的。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在这个地方她有大把的充裕的时间可以自行调整。
而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让君喻言有足够的能力去调整自己的状态,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精力。
等到君喻言终于把这种恨意调整到了一个比较适度的量后,这第一个月也已经差不多过去了。
而这个时候,冷导师也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感受到君喻言身上相比起之前已经平和的多的气息,冷导师满意的点零头。
还行,总算还是有点救,知道他让她在这里留下来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如果她真的保持刚刚进来的那种状态出去,不是因为过度压抑自己的情绪而再次崩溃,就是干脆没压抑住,直接崩溃爆发。
看到冷导师的身影,君喻言快走两步迎了上去,非常有礼貌的微微弯腰拱手:“老师。”
冷导师很坦然的受了这一礼,然后对君喻言道:“一年的时间,还有十一个月,你打算干什么?”
君喻言轻轻的眯起了眼睛:“我想要提高自己的实力,以及学会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两件事情她都想要做。
但是如果非要让她选出一个优先顺序来,她还是会把提高实力放在前面。
君喻言的逻辑非常的简单。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绪失控的情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高,不够高到可以碾压敌饶地步。
这和君正初又有一些不同。
君正初的实力虽然非常的高,毕竟是帝国屈指可数的王尊,还是最年轻的一个。
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星际人。
所以他虽然心里肯定对于宗政凌绝的作为非常的不满,但是他还是不会产生想要推翻帝国的想法,因为这毕竟是他生活了无数年的国家。
但是君喻言就不一样。
没错,君喻言开始产生了想要推翻帝国的想法。
这一路下来,她看到了太多的帝国的阴暗的一面。
爆炎星上,军队高层对于地层的士兵的剥削与压迫,士兵们却只是敢怒不敢言;还有能够几乎一手遮的聂戈,明明只是一个上校,却可以堪称肆无忌惮的暗杀君喻言几个世家继承人,更不用对其他人会怎么样了;还有,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观察到的军队内部越来越多的分歧,甚至于到了开始影响军队内部正常的运转……
除了这些,还有更多的事情体现出来帝国的内部已经开始腐朽。
而这还只是君喻言所能够观察到的军部,在君喻言所观察不到的地方只会有更多的阴暗和问题。
当然,如果这个是一个诱因的话,那么还有催化剂。
这个催化剂,以前其实就一直在积累,只是因为一直都没有给君喻言几个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她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宗政凌绝对于他们五个饶杀意和对于五大世家的敌意。
虽然因为一直都没有真的造成实质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