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娘和工匠们再次让沈芩刮目相看。
成套的桌椅,不仅高矮合适、坐着舒服,还很贴心地装了大小不一的抽屉。沈芩坐了没一会儿,就把桌面摆满了。
工匠们还不满意“沈姑娘,材料不够,不然抽屉还能做成阴阳锁扣。”
“你们……”沈芩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迭声道谢,“辛苦大家了。”说完,总觉得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很快又在草图上写写画画出一叠纸。
工匠们看着图纸,先是一怔,再细看时,不由地心里一热,双手接过“谢谢沈姑娘美意,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点心意,”沈芩向他们认真行礼,只是针对他们容易受伤的部位,画出了防护具,“现在没有急用的东西了,你们先把自己保护好。”
工匠们再三道谢后离开了。
陈娘今日是发了狠心一定要看住毓儿,在他和自己的手腕上系了根不短的绳子,送完东西没多久,就把毓儿提溜走了。
沈芩一想到毓儿憋屈的小脸儿,就笑得停不下来,把必需物品都装进双肩包里,又把自己里外检查了一遍,这才大步走出自己的牢房。
出人意料的,钟云疏并没有在外面等她,完全不知去向。
反而是,女监大门外赵箭陈虎不停地向她挥手“沈姑娘,快下来!”
沈芩进入掖庭以来过得极为煎熬,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还是对抗男皂吏和郎中。难得天气晴朗,跟在一群人身后,穿过小门忽然看到异常广阔的青石场地时,忽然有了“身在梦中”的感觉。
穿过广场就是荒地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官道,道路两旁杂草疯长,虽然几近枯黄,却仍然充斥在视野里,比人还高。
陈虎仗着力大身不亏,用一块特制的宽大木板,木板左右两头系着麻绳,麻强又挂在他的颈项上,踏着木板向前走。
每走一段,赵箭就替换陈虎,继续开路。
硬生生在杂草荒原里开出了一条极为宽敞的草路,草路的尽头就是荒山野岭。豪门隐婚:boss独爱呆萌妻
“沈姑娘,今儿个的饭菜不合胃口吗?”陈娘杵在沈芩面前不少时间,才鼓起勇气提问,饭菜都是自己尝过的,不应该呀。
“啊?”沈芩这才回神,立刻保证似的开口“不会啊,陈娘做的饭菜很好吃。”说完,赶紧认真地吃起饭来。
陈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先吃完去守门的陈虎大声嚷嚷“钟大人,怎么去那么久?您没事吧?”众人立刻循声望去,发现钟云疏总是略显苍白的脸庞上,一道道细微的伤痕,让人心惊胆战。
“沈姑娘,钟某有话要说,吃完出来。”钟云疏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沈芩以为钟云疏又找到了什么破绽或者线索,赶紧把饭菜吃完,兴冲冲地奔了出去“什么事?”
“永安城又出现几种疫病,与霍乱不同,城内郎中束手无策,包括太医院,”钟云疏的语气有些焦灼,“你可以去看看吗?”
“我……”沈芩调整呼吸,又深啄一口气,“今日确实挖到不少草药和可以裹腹的东西。可是,如果太医院无能为力,我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钟大人!钟大人!”在角楼巡逻的女皂吏,突然发现有人正在往外墙处靠近,因为天色昏暗看得不太分明,“有人要闯掖庭。”
钟云疏立刻大步过去,沈芩立刻一溜小跑地跟着,一直跟到掖庭侧门旁,不由地怔住“李二狗?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名为李二狗的男囚,身穿农家耕种的粗布衣服,突然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钟大人狗爬地的百姓都病倒啦!”
“钟大人,只有我一个能跑能跳的活物啊!”
“什么?!”沈芩简直不敢相信,随手取出舆图在上面找“狗爬地”,按图上所示,水源与掖庭的水源完全不同,狗爬地在半山腰上,按说不会有任何影响。
“钟大人!”李二狗哭得声嘶力竭,“沈姑娘!其他村说,狗爬地惹到山神才会如此,我骂人打架,说他们胡说八道。这分明是生病了。”
“沈姑娘,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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