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发现西天那边的对局似有不对后,他放下了自己这边相对轻松的战局过去查看。
东南西北是四胞胎,他们之间冥冥中有着一种说不明的感应,所以南山循着西天的大概位置找到了这个犄角格拉。
正巧。
看见了黑化的张义仁只褪去一般的情形,还有西天,半跪着吐着和流了满地的血。
而此刻半人半魅的张义仁对着南山咧嘴笑了起来。
怒!
在南山的心底滋生起来。
没有质问,没有多说的一句话,一柄纹着山海河川的巨斧就破空而来。
张义仁用双手挡住了凌空而来的一斧,黑化蜕至一半,说上覆盖的骨层已经没有了那般坚硬,接下了斧刃之后,张义仁的双手也不断的打着颤!
好家伙!原来南山逐渐走进的的时候发现了西天不对劲,提前已经喝下了英雄药水。31级张义仁非常自持,觉得圣盟之内,没有第三个能和自己打的人了。
南山并没有像西天一样顾虑着会不会伤到公子,脚步大开大合,斧头也挥舞得时而像暴风,时而像骤雨,又忽如急雷!
任凭张义仁的手爪快而无影无踪。但是一寸长一寸强,在南山的猛攻下依旧没有给他留下了机会近身。
张义仁也试着放水过一两招,但却没有像和西天那样有收手的迹象,反而在自己身上被开了两道不小的口子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流出也似乎带有着一股黏稠!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南山大吼着,痛心啊!盟主一直致力发展圣盟,夫人又早早遇刺,这四个孩子从穿着尿裆裤到开始朗朗读书时都是他们这几个得力家臣看大的。看到如今二公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断接着如暴风雨的斧头的张义仁也冷笑起来,“什么样子?现在就来管我什么样子了?那天我在青石堡苦守了三天三夜,你们人呢?那时候怎么不来管我是什么样子?八百啊,我只有八百人啊!我跟一万骷髅打了三天三夜!”
父亲呢?你们呢?还不是为你们的君子战,为了你们那盼望不到的胜利,他们约你明天又明天的决战,一到了明天又是拉肚子,睡不香的推到明天。三天我发了十次加急求援。可是人呢?
我和万骨窟明天有约君子之战,不能弃信驰援,再坚持多一会。
我收到了多少封这样的回信?那时少年人初上战场,对父亲是多么的崇拜,就咬着牙和兵种首领坚守着,箭射完了,拆石堡作滚石,刀砍完了,用牙齿咬。
三天三夜啊!最后所有都倒在了血泊里,我才明白,父亲并不是不能弃信驰援,而是我们根本就是弃子。
父亲三十年都打败仗不是么,唯一的一次胜利不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提么?主战场上全歼万骨窟大胜,只是右翼丢了个小堡垒?
大捷不是么?
南山沉默了,他听完了二公子从头到尾的撕心裂肺的大喊。盟主出战的大小战役他们都是有参与的。那场战役二公子被俘,自然他也是印象深刻。
山河斧的挥动终于停了下来,张义仁已经像个小孩一样蹲坐着抱头痛哭,是啊,小时候他就特别倔强,也期待着有一天握起剑帮父亲上战场。
盟主那时叫他死守青石堡,他也做到了,直到倒下二公子一步也没退过。
只是,那天,张弘德孤身追击上百公里也没能救回张义仁。
南山叹了口气,“盟主他,从来就没觉得三十年来打胜过一场仗,他说过最大的败仗一是二十年前那晚,其二就是那天。”
“所以再后来,盟主再也不忍让你独自领兵,平日里往时你们本稍微有点不合规矩就要大打大骂,可是自从那之后盟主都是装作看不见。”
“回头吧。”
南山搀扶起了西天,走向张义仁,想将他也一并拉起来。
可是却迎来了张义仁的抬头。
相对而视的眼睛满满是深紫色,更有黑的发烟的符文在他的眼瞳中飞转盘旋。那张脸,确实是哭的泪痕满面。却也确实是笑得十分狰狞!
出手的是西天。更不如说是张义仁的傀儡。
一把暗金色的匕首从西天的衣袖中落入手心,紧接着在没有防备的南山脖子齐齐一抹。鲜血飞溅,傀儡西天报着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南山,最后一眼的看向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了头颅似乎是那么的空空荡荡,还有头疼欲裂的西天,还有狂笑的张义仁。
回头吧,
南山是笑着的,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做出了这几个口型。
张义仁却一直放生大笑,笑得出了哭腔。最后他一脚踩在了南山的头颅上。“我做对做错,还轮不到你们来教。”
“这一台戏演的我真累啊。”
噗嗤!
张义仁好奇的回头一看,不禁地皱起了眉头。
傀儡西天,此刻他拿着暗金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不断的旋转再旋转。
张义仁不免有点纳闷,没死透么,怎么还保留着意识,算了死了就死了吧,不能为我所用那也没必要留着。
杀完南山和西天后,张义仁并没有一点负担。轻轻擦去挤出来的泪水后,往大本营的方向走去。
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心,那个为人的心,早就十多年前就丧了。
解决了路上仅剩的守卫后,张义仁满面春风的踏入了父亲的大本营。似乎只要这一脚踏进去,所有的权力,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
对,十年前自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