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闻言,立即堆着笑说道:“四少爷这是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
“去去去,你明白?”
“嘿嘿,小人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真明白,少爷生的玉树临风,又身份尊贵,多少名门千金挤破脑袋想要嫁给你,可女人再想要也不可能放在脸上,得矜持,宁二秀这是因为害羞呢,再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姑娘,难免要故着名声,所以怎么可能是厌弃少爷您呢。”
长生说的头头是道,好像真的很了解宁子衿似的。
陆亭轩昵着长生半晌,而后才煞有介事的点头:“你说的,好像也对。”
“这女人心呐,海底针,得慢慢摸索,少爷万不可着急,心急还吃不了热豆腐呢。”长生被陆亭轩赞赏的目光看得有些飘飘然,得意洋洋的继续说道。
一个毛粟敲上了长生的脑袋:“就你话多,赶紧去锦墨堂,别让大姐等久了。”
宁子衿回到隐月阁便去休息了。
小厨房里,芳华一边替宁子衿准备晚饭,一边听着红妆讲着在相国寺里发生的一切。
“嘶——”
一阵抽气声响起,红妆跟阿蛮顺眼望去,就见芳华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头,是被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吓了一跳。
“你看你,这么不小心,害我都不敢往下讲了。”阿蛮迅速回屋里拿来纱布,红妆一边替芳华包扎,一边嘀咕道。
“虽然知道二秀有惊无险,但一联想到昨晚发生的场面,难免忍不住心惊肉跳的,红妆,你也是的,若不是二秀心细,这一次你怕是就要身首异处了,到时候难免连累二秀,下回可得长点心眼。”
芳华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红妆听着她的抱怨,愧疚的吐了吐舌头,也不顶嘴。
虽然芳华是在埋怨她做事粗心,但又何偿不是担心她引祸上身,如果不是二秀,就如芳华所说的那般,她早已身首异处。
自己死了不打紧,还得连累秀。
就是芳华不怪她,她也快要将自己给怪死了。
阿蛮不如芳华那般悲观,她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要我说啊,是二秀聪慧过人,英勇伟大,只要有她在,什么难题都不是问题,那些人想算计二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再天衣无缝的计谋总有漏洞出现,自从咱们跟着二秀以来,什么算计啊,暗算啊没有经历过,二秀都化险为夷了,可见咱二秀的过人之处啊。”
这是崇拜,盲目的崇拜。
芳华跟红妆两人听着阿蛮滔滔不绝的一番话,相视一笑,二秀机智过人,谁说不是呢。
“后来呢,后来呢?墨玉在容彩身上被找到之后呢?”阿蛮迫不急待的催促着红妆继续讲下去。
红妆替芳华包扎好后,便接过芳华手中的菜刀,接替了她的活,对着着急的阿蛮笑道:“你急什么,讲了这么久总得让我喘口气吧……后来……”
“等一下。”红妆正要接下去说,阿蛮忽地打断了她。
红妆张了张嘴,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阿蛮,这是做什么,一会急着要她讲,一会又让她住嘴。
阿蛮收起嬉笑的表情,目光看向厨房紧闭的门,对着两人使了使眼色。
有人偷听!
阿蛮猫着步子,一步一步向门口挪去,轻轻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红妆跟芳华没有习过武,自然感受不到门口有人,可阿蛮不同,她虽然不是身手了得,但到底是习武之人,听力跟敏感力比她们强多了。
阿蛮在门口站定,然后伸手,忽地一下拉开厨房的门。
“唉哟!”
脚边,采依狼狈的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红妆跟芳华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不满。
采依有好奇的心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她不该如此鬼祟的偷听,实乃小人行径。
“哟嗬,这不过年不过节的,采依姑娘怎么给我行如此大礼,你若真的崇拜我直说罢了,何必如此高调,这真真叫我承受不起啊。”
“噗……”
红妆跟芳华听着阿蛮的调侃嘲弄冷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妮子,性子咋这么恶劣呢。
明明是被你突然拉门猝不及防摔的,非要说是采依给她行礼来了。
采依被阿蛮的话讽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讪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恼恨的瞪了阿蛮一眼:“呸,你是什么东西,配我给你行礼吗?”
“不是进来给我行礼,那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偷听?”阿蛮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模样,好似真的是这般认为的。
红妆紧接着说道:“采依,这就是你学来的规矩?躲在门外偷听,你是想将我们说的话汇报给谁听呢,连我们的话都要偷听,那你是不是时时都监视着二秀。”
“不……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来看看二秀的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采依可以不将阿蛮放在眼里,却不敢随便得罪红妆。
要知道红妆在隐月阁里,说的话做的事相当于二秀,她这话若是说给二秀听,那二秀肯定会怀疑她有什么歹心,到时候别说不能在隐月阁立足,就是被赶出了宁府,还有谁再敢要她当丫环。
平日芳华在厨房给二秀做饭从来不关门,今天不但关了,而且一关便是许久,她也是一时好奇想要听听看她们说些什么要关上门,哪里知道才将耳朵贴在门上,阿蛮便突然拉开了门,让她一个没站稳往地上跌去。
丢脸不说,居然还受到阿蛮的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