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梦看了宁子衿一眼,然后挑起车帘,夜色笼罩下,她们如今所乘坐的马车并没有挂上灯笼,又离秦锦梦的马车较远,所以前方的人并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秦锦梦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马车前方,几名蒙面的男子持刀而立,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邪恶的目光中却不难看出猥琐之意。
“你既然早知道这里有埋伏,必定知道是谁想要算计我?”
这条路是通往武庄公府的,所以绝不可能是来埋伏宁子衿。
宁子衿神色一凛,看着秦锦梦隐含幽光的秀眸,开口道:“若我没有猜错,这陷井是丽暇郡主所陷,怕是在我回府的道上,也有这样一群人等候着呢。”
“楚暇,她竟敢……竟敢毁你我清誉!”秦锦梦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双拳紧握,气的脸色通红。
她虽然不爱这些繁文缛节,可不带代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呀。
顿了一顿,秦锦梦又问:“你是如何确定楚暇会对我动手。”
宁子衿勾一勾唇,云淡轻风的说道:“楚暇记恨我早已是人驹知的事情,她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既然如此,有她在的地方我必定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知秦秀有没有发现你的两匹马耳朵上有淡淡的荧光粉。”
经她这么一说,秦锦梦一愣,手又一次掀开帘子,果然看到如宁子衿所说的那般,而那几个黑衣人此时已掀开了车帘,见马车内空无一人,大呼一声“怎么没人”后便迅速撤离。
秦锦梦坐回车里,目光复杂的看向宁子衿,这个少女的心思可真不是一般的细致,她想的比旁人周全而长远。
“想必今晚楚暇不会空手而归吧?”
宁子衿听到秦锦梦这么说,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当然,郡主如此盛情,我又怎能叫她失望。”
楚暇心思狠毒,她又如何能叫她睡的安稳!
秦锦梦看着宁子衿良久,忽然扬唇浅笑,笑容如阳春三月,带着和煦温暖的味道:“今日之恩我记下了,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宁二秀拒开口便是,只要我秦锦梦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秦秀是性情中人,我也是有心结交,今日碰巧叫我发现,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宁子衿真挚的看着秦锦梦,神情并不作假,叫秦锦梦对宁子衿也心生好感。
以前只是因为见她多次与楚暇争执而她又跟楚暇是敌所以借机踩在楚暇的头上而已,却不知她的无心之举在今日保住了她的声誉。
“好,宁二秀这个朋友,我秦锦梦交定了,不管怎么样,锦梦在此谢过了。”
宁子衿含笑轻轻点了点头。
秦锦梦本想坐自己的马车离去,不过宁子衿怕途中再生变故,便送秦锦梦回了秦府。
翌日,整个邺城突然间沸腾了起来,百姓们走街蹿巷分享着刚刚听来的消息。
红妆伺候宁子衿梳洗的时候一张嘴便滔滔不绝的讲道:“秀,今天满大街都闹开了,每个人讲的都是关于昨天晚上江家秀遇害跟傅家秀失贞的事情。”
宁子衿双唇一抿,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她是知道楚暇在她回府的途中设了陷井,倒是没有想到楚暇竟是存了要杀了她的心。
江雨菲回府的路跟她是一条,早在楚暇命人将荧光粉涂在马身上的时候阿蛮便擦掉了,转而抹在了江雨菲的马上,她本是想着借江雨菲的手警告楚暇,却不想楚暇的心思恶毒至死。
江雨菲跟她交情极深,这回还真的是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不知做了鬼会不会去找楚暇报仇。
红妆看了看宁子衿的脸色,而后接着道:“江府那里因死了个女儿而乱成了片,傅府也好不到哪里去,奴婢一早就出府去看过了,一名男子拿着傅秀的贴身玉佩找上傅府了,据说是街上的混混,这下子傅秀的清白可算是没有了,昨天才被皇上赐婚封为太子妃,被皇上知道了难保不觉得傅家是在挑衅皇家的威严。”
宁子衿眯了眯眼,暗道傅珞璃的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对自己充满敌意,更在昨晚太后为她跟楚昱赐婚后露出浓浓的杀意,她也不会先下手为强。
一个失了清白的人是不可能当太子妃的,正如红妆所说,皇帝不仅不会同情傅珞璃的遭遇,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傅家对皇室的挑衅,这下子,够傅大将军好好头疼一阵子的了。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将军秀是万不可能嫁给一个混混的,但太子妃的位置也别嚣想了,而邺城中一些名门公侯之家也不会上傅家跟一个没有亲白的秀提亲,哪怕他傅正手握重兵,傅珞璃此生恐怕只有与青灯古佛相伴了。
至于楚暇——
宁子衿忽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如果傅珞璃没有出现这种事情,楚暇必是相安无事可以置身事外的,可如今,该出事的人没有出事,反而是她的同伙出了事情,江雨菲死了,死无对证,可傅珞璃还活着,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傅珞璃又怎会轻易放过楚暇?
正如宁子衿的猜测,才到傍晚时分,邺城的大街小巷又宣扬起了另一件大事。
宁子嫣带着丫环柳荷来了流盈阁,一坐下便滔滔不绝的说道:“二姐,出大事了,丽暇郡主被皇上赐毒酒一杯自尽呢。”
红妆奉茶正好走进厅里,听到宁子嫣这话,接口道:“奴婢也听说了,别说咱们府上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整个邺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宁子衿深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