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往心中一动,站起身,怜爱的将许氏拥在怀里。
许氏顺势伏在他的胸口,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伤心。
在坐的人,除了芸妃不觉得突兀,老夫人跟陆湘屏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真是个狐媚子,不知廉耻,太不像话了!
老夫人在心里怒骂。
而陆湘屏的心里充满了嫉妒,黑眸深处无数波涛般的阴狠汹涌着,似要将许氏给活活淹死。
她恨许氏占满了宁瑞远的心,更是嫉妒宁瑞远如此喜爱她。
一个乡下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宁瑞远宠爱的,等她嫁过来,一定叫这个女人知道跟她争男人的后果。
“大夫,怎么样了?”宁瑞远面色凝重的问道。
大夫抚了抚半白的胡须,慢吞吞的说道:“令千金是惊吓过度昏迷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给她施过针,相信很快就会醒来,宁大人无须担忧。”
宁瑞远闻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见许氏落泪,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呢。
陆湘屏笑颜蔓蔓的走到许氏身旁,友好的挽着她的手臂:“许姨娘别担心,大夫都说会没事的,你小心忧心过虑伤了身子,快坐下歇着。”
她一边关切的安慰着,一边将许氏不着痕迹的拉离了宁瑞远的怀抱。
这亲切的举动落在宁瑞远眼里,充满了赞赏。
公侯之家的秀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的气质,若他真能娶到陆湘屏,那他就有信国公作后盾,不仅对芸妃有益,对他更是一大助力呀。
这么一想,宁瑞远看着陆湘屏的眼中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活似要将人给腻死在蜜罐子里。
宁子衿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幕,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
原来宁瑞远恶心死人来,也是不用偿命的。
老夫人听到宁玉纤无碍,率先站了起来:“既然人没事,那就别都杵在这里了,回吧。”说罢,又扭头看着芸妃,满眼慈爱:“你一早就来这云轩,想必没用早膳,跟我回永瑞堂一起吃点怎样?”
“好。”芸妃笑着起身应道,随刘妈妈一起扶老夫人离开。
宁子衿进屋瞧了宁玉纤一眼之后,便出了云轩。
她清楚的感觉到,许氏那似猝了毒液一般的目光似钢刀般割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有宁瑞远跟陆湘屏在,怕是会直接拿扫帚将她扫地出门,不许她进屋,活似怕她对宁玉纤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宁子嫣跟着宁子衿一起出来了,她总是落宁子衿一步之后,并不与她并排行走,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身后。
宁子衿不动声色的往前走,秀眉几不可察的紧拧,宁子嫣这副样子明明有话想说,但却偏偏只是跟着她,并不开口,让她有些迷糊了。
这时,前方响起阿蛮的惊呼声,其中还夹杂着赵氏的骂叫声。
“赵姨娘,你做什么,快把铃铛还给奴婢。”
“贱婢,滚开,不许你抢我的子姗。”赵氏龇牙咧嘴的瞪着阿蛮,一双手紧紧的将铃铛搂在怀里。
阿蛮想晕的冲动都有了,她不过是将铃铛牵到行云阁门口放放风而已,哪料赵姨娘突然杀了出来,一把抱起铃铛跑了,吓得她赶紧追了过来。
“赵姨娘,您弄错了,这不是四秀,它只是只狗。”
阿蛮耐着性子解释道,暗腹这赵姨娘因为四秀的死,还真是病的不轻,连人跟畜牲都不分了。
“死丫头,敢侮辱四秀,看我不掌你的嘴。”赵氏即便神智不清,那嚣张跋扈的本性却依然不减。
说着,她扬手就要给阿蛮一巴掌。
阿蛮见状,身子轻轻一侧,赵氏扑了个空,身子往前趔趄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稳住了,赵氏立即回头双目喷火的瞪着阿蛮,怒喝:“下作的东西,主子教训你居然敢逃,反了你了。”
宁子衿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嘴角漫过一丝冷笑,她忽然止步,微微侧头,对着宁子嫣笑道:“三妹,赵姨娘的精神看上去似乎很好。”
连骂人都这般有活力,哪里像病了样子,还想教训她的丫环?
她对阿蛮没有像红妆那般的信任,可阿蛮说到底是她行云阁的人,要打要骂要训都由她说了算,赵氏这样越俎代庖未免嚣张过头了,她都快要怀疑赵氏是不是在装疯卖傻了。
宁子嫣面色一赫,垂下脑袋:“二姐息怒,姨娘是因为病了才会这样。”
“既然赵姨娘有病在身,三妹就更应该好好看管她,现在她只是要教训一个丫环,若哪天冲撞了咱们府里贵客,就是芸妃娘娘也难保她。”
“二姐提醒的是,我这就将姨娘带回兰院。”
宁子嫣说着,便对身后的丫环柳荷使了个眼色。
阿蛮一见宁子衿,便走到她身边悄声告状:“二秀,赵姨娘实在太野蛮了,抢了铃铛就跑,还硬说那是四秀。”
宁子嫣跟柳荷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铃铛从赵氏的手里抢了过来,铃铛一被夺,赵氏便哭天抢地的哀嚎起来:“啊……啊啊啊,还我的子姗,你们这些毒妇,把子姗还给我。”
说着,就要向宁子衿扑来。
柳荷拼命的拉住了赵氏,不过赵氏不断挣脱的力气实在太大,让柳荷吃力的脸都涨成了酱紫色。
“二姐,实在抱歉。”宁子嫣将铃铛还给宁子衿,抱歉的说道。
说罢,便跟柳荷一起架着赵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