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芽还是走了，就这么走了，以一种极端疯狂的方式让魏埕永远记住了她。
她出殡的时候，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路上泥泞的很，水花溅湿了裤脚，让人感觉不舒服。
魏埕撑着伞，说道：“她喜欢凉快一点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刚刚好。”
小芳站在他身边，“叔叔，妈妈去哪里了？妈妈到底怎么了？”
魏埕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很远？到底有多远？”
魏埕摸了摸她，说道：“小芳以后就会知道了。”
萧芽没有认识多少人，只有魏埕和小芳给她送别，这个可怜的女人争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捞着。
骨灰下葬之后，魏埕看着萧芽的墓，很久才对小芳说：“小芳，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了。以后叫魏爸爸。”
小芳轱辘着大眼睛，“魏叔叔，妈妈是不是死了？我听人说，人死了，就会葬在坟墓里面。”
“不，小芳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你想她的时候，还是可以找到她的。”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妈妈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而已，小芳做什么，想妈妈的时候，妈妈都是会知道的。”
“真的吗？”
“拉勾勾。”
魏埕说。
“小芳，你以后要叫我爸爸，好不好？以后就是我们一起生活了，爸爸会带你出去，带你远离这边，远离所有不好的记忆。”
小芳的眼神闪烁着亮光，“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
“嗯，说真的。魏爸爸从来不骗你。”
“好。那我们拉勾勾。”
……
处理完萧芽的后事，魏埕的精力像褪去了一样，程瑞芳对于这个忽然离世的女人，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就这样吧，让她们之间的恩怨随着她的死亡而结束吧，只愿来生不相逢。
“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没有了大吵大闹的女人，魏埕忽然感觉有些恍惚。
“我……我想着带着小芳出国，这个孩子现在只能依靠我了。”
程瑞芳想到那个女人，点了点头。
“我跟她之间的恩恩怨怨到此结束，我跟你之间也是这样吧，好聚好散，吵过闹过，都无济于事，还不如现在，还能坐下来一起说说话。”
魏埕笑，“我想了想，觉得我自己这一辈子还真是挺混的，十年前，喜欢你的时候，奋不顾身，什么都不愿意顾及，当然也没想到就是这样，闹得婚姻支离破碎。”
程瑞芳说：“人生的孤勇嘛，谁没有点年少轻狂的时候？最主要的是现在，大家都能好好的，那就不要再继续勉强在一起了。阿琳也好像放下了。这段时间，我给她做了很多心理辅导，她也算是终于放下要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执念了。”
魏埕点头，叹了一句：“这些年，你把阿琳教的很好。”
程瑞芳说：“不是你教会了阿琳画画的嘛？”
两个人相视一笑。
魏埕说：“程瑞芳，这十年里，我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替我照顾孩子，谢谢你让我们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