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大凉也开始攻打边境城池,楚老将军率领着楚家军抵挡大凉的进攻。
这一次大凉不是小股人马侵犯,而是不断集结军队,可见大凉是打算来一场大的战争。孝康帝也不迟疑,当即从各地调军,前往边境,不止如此,军粮兵器也源源不断送去边关。
皇太孙在朝堂上厉声痛斥狼子野心的大凉,声称他愿意亲自前往边关,鼓舞士气。
皇太孙请求去边关的事,瞬间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
孝康帝私下跟皇太孙说,这一次大凉来势汹汹,他是不愿皇太孙这时候去边关。
皇太孙却道,“皇祖父,孙儿自幼由您教养长大,不敢说自己有多精彩艳艳,但是孙儿想要为皇祖父分忧,求皇祖父答应。”
皇太孙说着对孝康帝深深一拜,孝康帝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孙儿,良久不发一言。
孙儿有这样的心,孝康帝是满意的,这说明后继有人啊!只是——
“你先下去吧。朕再好好想想。”
皇太孙还没得到孝康帝的同意,老镇国公就派人给皇太孙传话,请皇太孙来一趟东宫。
皇太孙第二日就去了镇国公府。
仍旧是在镇国公府,老镇国公的书房里,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佟思罡,另外一个是佟思维,他们半个月前就回到了镇国公府。
佟思罡和佟思维面无表情地站在各自父亲的身后。
当皇太孙来了书房,镇国公等人要给皇太孙行礼,皇太孙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皇太孙一坐下,刚有人给他上了茶,老镇国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太孙为何要在朝堂上突然说要去边关鼓舞士气,老夫我对这件事还是一无所知,竟是从你大舅(镇国公)的口中才知道的。”
皇太孙在做决定前,不曾跟任何人商量过,起码镇国公府的人是没有一个提前知道的。
“事出紧急,我考虑的不太周全,还请外公见谅。”
老镇国公眼里闪过一抹幽深,他现在就是不见谅又能如何?他这个外孙心真是太大了,对镇国公府未必有多少感情。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老镇国公想起今日找皇太孙的目的,也不玩儿迂回婉转那一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太孙为何突然决定去边关。”
皇太孙在朝堂上说的那番去边关激励将士,鼓舞士气的鬼话,糊弄糊弄白痴就成,朝堂上稍微精明一点的人都不会相信。
皇太孙也没想用那些官方上的话,老镇国公问得直接,他回答得也直接,“外公,我虽然深得皇祖父的疼爱,但是我终究是太年轻了。我还有三个早就成年的叔叔,他们的长子也与我年纪相仿。
我只靠着皇祖父的宠爱,到底是有些不够。一个有军功的皇太孙和一个没军功的皇太孙,两者间的差别,不用我说吧。”
镇国公非常同意皇太孙的话,“父亲,太孙的话很有道理啊。我——”
后面的话在老镇国公的瞪视下,全都咽了回去。
老镇国公伸手捏了捏鼻梁,语气里满是疲惫,“太孙,你能想到立军功,老夫很高兴。但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大凉不是存着小打小闹的心思,大凉最近一直在集结军队,不断涌入边关,可见是要来一场大的。这时候你去,怕是会很危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什么也比不上你的安全。”
皇太孙一脸不以为意,“外公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正是因为这次这场仗打起来,规模绝对不会小。这样打赢后立下的军功才不会小。”
老镇国公动了动嘴唇,他该夸皇太孙看得真清楚明白吗?
“况且——”皇太孙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狭长的眼里仿佛藏了一把锋利的刀子,“若是再让楚家立下滔天之功,那以后谁不敬服楚家?如今在我大晋军中,怕是只知楚家,不知我燕姓皇室了!”
从进来书房起,就一直漫不经心,慵懒闲散的佟思罡,眼底忽地划过一丝锐色,抬眸看了眼皇太孙,接着飞快收回视线,仿佛那一眼只是错觉。
镇国公太赞同皇太孙的话了,“就是!太孙说的太有道理了!咱们镇国公府也是以军功起家的,我至今都忘不了我年轻时候去军营,那些人张口闭口的就是楚家如何如何,好像大晋除了一个楚家会打仗,就没别人了!真是气死我了!”
因为说的太激动,镇国公一时间都没察觉到老镇国公要吃人的眼神。
等说完了,镇国公才察觉到老镇国公要杀人的眼神,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皇太孙倒是难得赞同镇国公的话,“大舅舅的话其实也没错。难道我大晋的将军就只有姓楚的不成?镇国公府的祖上也是跟着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偏生的如今去了军中,硬是要排在姓楚的人后面。”
就是!就是!
镇国公在心里不断附和皇太孙的话,可不是这个理嘛!可惜这话,不能说,他爹要骂死他的。
佟建安忍不住说了一句,“楚老将军为人正直,的确是值得人敬佩。”
老镇国公也道,“太孙,老夫这大半辈子的在朝堂打滚,起起伏伏的,算是把什么都看透了。朝堂上的人大多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要说完全忠君爱国,一点私心也没有的老夫敢说,除了楚英楠(楚老将军),就再也没第二个了。
楚英楠的心里只有大晋的江山社稷,他忠的也是当今皇上。太孙啊,咱们的皇上不是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