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顺着水笙的手指向右后方看去,果然山包处转出了上百锦衣卫官兵,后面锦衣卫的旗帜更加众多,估计官兵人数至少在千余人以上,这时田承嗣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可是闯贼将领似乎也发现官军来了增援,对面隐隐传来了皮鞭和怒骂声,显然贼将也没有歇着,趁这会儿上岸的人马已经达到了四千人。
苏定军当先来到田承嗣面前,说道:“将军,中军辎重营的车队物资损失不小,属下特来请罪。”
田承嗣说道:“现在不提那档子事,打败眼前的贼兵本将军再跟你lùn_gōng过,你现在带了多少官兵来支援?。”
苏定军回答:“将军,属下带了一千八百名官兵,其他的官兵和眷属还在救火。”
苏定军说的所谓救火,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能算作救火,因为不能去处在战场中心的颍河取水,军营附近又没有足够的水源,如此一来也就只能秉持能救的财物救一下,不能救的大车财物就放弃的原则,尽最大努力保住那些还没有燃烧的大车和财物。
两人说话间周围已经聚集了五六百官兵,护法花铁干也赶到了,田承嗣连上浮出关心的神色说道:“花师傅你受伤了,怎么不留在中军养伤?”
花铁干说道:“将军,贼将虽然刺中了老夫的腹部,不过还好老夫侧身得快,只是在表皮上穿了两个洞而已,穴道已经封闭,伤势不算严重。”
田承嗣说道:“花师傅,一会打仗你就在后面观阵吧,别再让伤势加重了。”
花铁干说道:“好吧,多谢将军体恤下情,老夫听你的就是。”
安雄这时已经有些急的跳脚了,急促地说道:“弟弟,快下令进攻吧,不然敌人快要全部过河来了。”
田承嗣望了望颍河北岸,贼军渡河的士兵已经逐渐稀少,沿河的士兵正在朝西面转移,看样子是准备从西面渡过颍河,怎么说敌军现在的兵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所有的贼兵都准备从西面渡河,那反过来岂不是马贵、常丹坚守的河段,就不会有多少敌人渡河了?自己如果在西面彻底击败流贼人马,那么颍河北岸到时候就只剩下一批老弱病残了,也就是说自己只要打赢眼前这一仗,就可以说最后一举击败了闯逆的五万大军。
田承嗣说道:“姐姐,还是不能急,弟弟其实自有计较,我们还是等苏统领的人马到齐了再进攻,这样的进攻才会更有力量。”
安雄见弟弟这次说话有些斩钉截铁的意思,因此也只好不再言语了,现在整个战场都平静了下来,锦衣卫牛成熊、蒋尚武部被挤压在了中间,牛成熊、蒋尚武部的西面是两千闯贼,而两千贼军的西面又是饶成军的残部,牛成熊、蒋尚武部与田承嗣之间也挟着八百多贼兵,河岸那里则还聚集了剩下的四千余闯贼士兵,不过锦衣卫莫成勇率领一千新兵从东面与贼军相持,现在的局势有些复杂,就在这个狭长地带已经聚集了锦衣卫五千多、闯贼八千多一共一万四千人马。
田承嗣估计战斗开始后,闯逆只要控制子岸,再渡河几千人马是没有问题的,自己统领的锦衣卫加上赶来狄云、涂统领部,也不过才六千士兵,六千锦衣卫对上万的贼兵,那种添油战术下搞不好会煮成一锅夹生饭,田承嗣暗下决心要马贵、常丹相机加入决战。
“呜”“呜”“呜”,贼军此时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四千闯逆潮水般的涌向牛成熊部,田承嗣最终没有等到苏定军部的一千八百人马到齐,但面对敌人步步紧*的态势也只好当机立断也下令对贼兵发起反冲击,随着令旗的摆动两千多锦衣卫官兵得令后登时呐喊着冲了上去。
“嗖”“嗖”“嗖”“嗖”“嗖”“嗖”,锦衣卫和贼军羽箭乱飞,战场上一共一万四千人乱成了一锅粥,双方不断有人倒下,混乱中夹杂着“呯”“呯”“呯”的火铳声,可能是渡河打湿了弓箭的原因,闯贼虽然人多,但对射却并不给力,锦衣卫跟贼军的对换比例是三比一。
不过锦衣卫官兵的弓箭和火铳优势只维持了一瞬间,两军的人马很快就撞在了一起,田承嗣也提着七宝削金刀加入了战团,田承嗣顾不得伤痛左手持刀,朝着迎面而来的贼军士兵猛杀猛砍,眨眼间的时间就斩杀了八个闯军贼兵,知道田承嗣身上有伤,净尘、净玄、净明、净空四僧一直紧紧保护在他左右。
田承嗣带伤上阵杀敌,大大激起了锦衣卫官兵的士气,两千多锦衣卫官兵如沸汤浇雪摧古拉朽搬的冲垮了贼军的阵营,八百多闯贼迅速溃散,锦衣卫官兵刀枪并举,恨不得把这些闯逆贼兵统统杀光,就是平常使用拳脚棍棒的净尘、净玄、净明、净空四僧,也改用大刀大开杀戒,恨不得一下子就能把闯军贼兵杀个干干净净。
这边锦衣卫跟闯贼的大战刚刚开始,田承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迎面撞上的闯贼八百多士兵击败,并诛杀了闯贼八成的士兵,只有百余名士兵四散逃掉了,官军主将如此勇猛不由得让对面的义军主将王龙目瞪口呆,就是田承嗣和锦衣卫自己也觉得似乎太顺利了一些。
王龙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田承嗣已经率领大军跟牛成熊部会合,把贼军王龙的主力队伍死死地压制住了,王龙虽然此时又得到新的一批义军上岸助战,人马多达五千人,可是正面有田承嗣、牛成熊的人马压制、东面又有莫成勇的锦衣卫夹击,王龙兵马在狭窄的河滩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