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嘿嘿笑道:“田大人,尊夫人既然有这本事,又愿意为朝廷效力,这是大好事啊,不如咱家回京后就给田大人向皇上禀告另两位夫人也是不下于前宋杨门女将的巾帼英雄,相信皇上他老人家会妥善处理的。”
田承嗣闻言不好意思得说道:“这太让胡公公费心了。”
胡公公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哪的话,田大人,田妃娘娘自从吃了你送的少林泄丹后,气色已经大为好转了,皇上也很高兴,加上之前的泽州黄河大捷,这可是双喜临门啊。咱家看呐,这光景田大人向皇上要什么都是一个“准”字!”
温青青渐渐胆子大了起来,抢着说道:“胡公公,那我的官要大些,小了我可不要。”
温仪一见女儿这般没轻没重不知进退,急了拖着温青青就往大帐外走去,温青青可不想这么走了,奈何温青青现在功力恢复还不到二成,根本不能反抗温仪,好歹还是跟母亲口角争执中离开了大帐,田承嗣微微笑着说道:“末将失于调教,让公公您见笑了。”
胡公公再次摆手笑道:“哎,不知者不罪嘛,田大人,令夫人天真烂漫,咱家很是喜欢。”
说话间胡公公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田承嗣,说道:“田大人,这是王公公给您的信。”
田承嗣接过信来,也不回避,当场抽出信笺细看起来,片刻后,田承嗣看完皱了皱眉说道:“胡公公,原本皇上不是下了旨意要末将去救开封城吗?可现在这,这去张家口一来一回十分费事啊,开封城出了问题又该怎么办?”
胡公公说道:“田大人,王公公是照皇上的意思给你写的信,想来绝不会错的,其实要不是宣府巡抚李鉴太无能,皇上也不会钦点大人出马的,开封城这个事儿嘛,你不是有刘芳亮、田见秀两个贼头在手上嘛,刚才咱家也听尊夫人说过田将军的解围计划,咱家还真不信闯贼李自成不松口,不过万一就是闯贼李自成不肯撤围开封城,皇上还会从南方调兵的,官军晚救开封城一两月就是。”
田承嗣沉默了一会说道:“胡公公,此次张家口商人私通建虏、蒙古,照信上的规模来看,没有宣府、大同的官员将领参与绝不可能,要调查张家口商人走私军用物资经蒙古去关外,这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搞不好宣大地区会发生兵变的。”
胡公公说道:“田大人,这个皇上已经想到了,所有才特旨不要宣府巡抚李鉴再管,而是让大同巡抚卫景瑗、总兵姜镶协助大人查案,皇上可是说大人是朝廷的金手指哟。”
田承嗣听了立刻被气得要疯了,根据后世历史的蛛丝马迹,这大同总兵姜镶很可能才是张家口商人走私的最大保护伞之一,皇上竟然天真到要姜镶协助自己办案,胡公公见田承嗣没有说话,神色似乎还颇有些为难,不由问道:“田大人,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田承嗣摇摇头说道:“胡公公,大同总兵姜镶世代皆明将,长兄姜让是陕西榆林总兵,弟姜瑄为山西阳和副总兵,整个大明九边姜家占其二,其实以下官来看,以姜镶自己在当地的实力完全可以处理这件事的,再说如果姜镶或者姜瑄的手下与张家口商人有牵连的话,下官贸然前去恐怕是有害无益呀。”
姜镶任镇朔将军印大同总兵官,陕西榆林人。姜家世代皆明将,长兄姜让是陕西榆林总兵,弟姜瑄为山西阳和副总兵,崇祯十七年正月,李自成率大顺军渡黄河进军山西,宣大总督王继谟派总兵姜瓖于黄河边扼守,姜瓖却阳奉阴违,为保存实力秘密遣使与大顺军联络,王景瑗不知有变,仍然自以为运筹帷幄,严令姜镶务必迎战,而姜瓖则一直拖延消极应战观望不前。
二月十五日,大顺军攻陷太原,巡抚蔡懋德、布政使赵建极,监司毛文炳、蔺刚中、毕拱辰,太原知府孙周康,署阳曲县事长史范志泰等官吏俱死,大顺军挥师北进,先后攻克忻州、代州,宁武总兵周遇吉告急,大同巡抚卫景瑗要求姜镶派兵援助,而姜瓖再次拒不出兵,卫景瑗愤然毁家纾国,得九百五十两两黄金,发给山西边军将士,准备亲自出兵以解宁武之围,但终因姜瓖等人或明或暗的阻挠而未能成行。
随着李自成崛起大势愈发明显,最终姜瓖在其弟姜瑄的劝说下图穷匕见,决意投奔大顺军,但是又怕守城将士不从,于是骗代王拿出库存银两财物犒赏将士,取得守城士卒对自己的信任,继又与李自成暗中勾结,大同军权不知不觉间被姜瓖独揽,姜镶事前特意往每座城门都派了自己两百名亲兵驻守,由此逐渐控制了大同城防,三月初一,大顺军兵临城下,姜瓖立时将代王射杀,迎大顺军入城。
兵变之后姜瓖执卫景瑗见李自成,闯军众呼卫景瑗跪下,景瑗却不跪据地而坐,大呼皇帝而哭,自成劝其投诚,并许以高官,卫景瑗拒绝,数日不食,仍不显馁气,三月初六日,景瑗行至海会寺,南向皇帝哭拜,大呼“臣失封疆,死不尽罪,愿为厉鬼以报。”后与德祗、德敏二子及母诀别,于观音大殿前沐浴整冠后,自缢而死。
李自成乃命姜镶与大顺军将领张天霖共同镇守大同,崇祯十七年四月,一片石大战后不久,清将恭顺侯吴顺华率兵进攻大同,六月初六日,姜瓖杀大顺军守将张天琳,转而投降清英亲王阿济格,后随阿济格进兵征伐山西、陕西,封为统摄宣化、大同诸镇兵马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