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巡抚卫景瑗说道:“田大人,宣府、大同不少豪强士绅都靠口外贸易发家致富,这可是他们的生计命根子,如果朝廷*急了,这里又临近塞外,就怕有人会铤而走险啊。”
田承嗣心中暗自警醒面上却不以为然道:“卫大人所言真乃金玉良言,下官感激不尽。”
卫景瑗从田承嗣面上看不出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说道:“田大人,张家口的大商人,哪家不是成百上千的打手保镖,整个张家口随随便便拉出个几万拿武器的青壮很平常,锦衣卫人马少了的话绝对压不住邪,如果田大人不嫌弃,下官可以出面调些本地兵马来给大人撑场面。”
田承嗣听了笑呵呵说道:“那下官就先谢过卫大人了,到时有了好处绝对少不了大同镇一份。”
卫景瑗皱着眉说道:“田大人,记住适可而止,如果硬来蛮干的话,只怕你要留神防备夜袭和暗杀。”
这时中军大帐里的家居摆设已经铺设完毕,田承嗣和卫景瑗把重要的话也谈完了,于是田承嗣让侍卫传令邀请大同分巡副使朱家仕、副总兵朱三乐、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山阴知县李倬等重要官员入账就坐,众人刚要开口叙话寒暄时,突然一个将军推开门外阻拦的侍卫闯了进来。
田承嗣扬眉看去,只见进来的将军一抱拳说道:“上座的可是锦衣卫佥事田承嗣田大人?”
田承嗣说道:“正是,你是?”
大同分巡副使朱家仕说道:“田大人,这位是大同镇总兵姜镶手下的参将杨震威。”
杨震威回答道:“末将,大同镇姜总兵参将杨振威前来参见田将军。”
田承嗣说道:“原来是杨将军,还请一旁入座。”
杨震威说道:“田大人,我家总兵大人之前不是已经给你安排了宿营之地,你为什么还没有到地头就安营扎寨了?”
卫景瑗喝道:“杨震威你好大胆,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田大人说话。”
杨震威说道:“巡抚大人,这不干你的事,田大人又不是本将军的上司,本将军受我家总兵大人所托费心费力办事,可如今却是吃力不讨好,让本将军心里还不舒服。”
田承嗣皮笑肉不笑说道:“杨将军,本座原来是要跟姜总兵一晤的,可不巧姜总兵勤于国事,让本座与姜总兵缘悭一面,锦衣卫这里又军务在身,所以就不准备去大同城了,因此就在三岔口扎营,杨将军,本座的解释你可以接受吧。”
杨震威说道:“田大人,怎么说是你的事情,不过本将军只是帮忙,如果你觉得本将军是多余的,那就干脆让本将军率军回大同城去便是。”
杨震威作势要走,田承嗣心中的火气却也渐渐发作起来,怒声说道:“姜总兵的部下都这样没有规矩的吗?”
杨震威说道:“田大人,你不是本将军的上官,本将军又不用听你的。”
杨震威扭头就往大帐外走去,田承嗣气的右手一拍面前案几,怒道:“来人啊,把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拿下。”
“诺!”四个亲兵吆喝一声当即扑向杨震威,杨震威面露冷笑,一个半蹬马步,“呛啷啷”拔出腰间宝剑,田承嗣见这厮敢在自己面前动兵刃,正要出手给他来一记狠的,可谁知一旁的练霓裳却先行动手了,只见她红影一闪如影随行,绵掌连环击出,七掌杨震威挨了三掌,受伤最重的却是是胸口那一掌,口里溢出了鲜血,宝剑也飞出了一丈多远,四个亲兵见练霓裳已经将之击倒,连忙一拥而上死死的按住了杨震威。
杨震威喊道:“打得好,锦衣卫跑到我们大同镇来作威作福了,诸位难道任由外人在大同镇嚣张吗?”
花铁干上前说道:“杨震威行刺将军,请将军下令追查幕后真凶,把这些朝廷叛逆一一诛杀。”
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左右环顾,见始终无人出头,只得沉吟着当先说道:“田大人,杨参将武人出身,粗鲁不知礼仪,就请宽恕他一次吧。”
田承嗣向徐有声看去,却发现刚才在徐有声身边耳语的年轻人明显神色紧张,“徐大人,你身边之人是何官职?”
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迟疑了一下说道:“田将军,这是姜总兵的从弟姜有光,现在其兄手下赞画军务。”
管得宽喝道:“军中议事何等重要,怎会有白衣混入,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亲兵拥上前便要捉姜有光,姜有光起身喊道:“田将军,学生有话说。”
田承嗣微微冷笑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亲兵因此只是抓转有光的双臂将他拖了出来,姜有光说道:“田大人,杨将军有错自有我兄长管教,大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呢?”
田承嗣阴笑说道:“本将军没有追究你这个平头百姓下里巴人私闯帅帐已经是对大同姜家格外宽宏大量了。”说完后田承嗣挥了挥手。
亲兵开始推攘姜有光出大帐,姜有光急忙喊道:“田承嗣,你们京营没有权力惩罚我大同镇军将!”
卫景瑗从茶几上拿起圣旨喊道:“列位同僚,这里有皇上给田大人升职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进右佥都御史、锦衣卫指挥佥事田,锦衣卫指挥同知,赐尚方剑,巡抚河南、山西、山东自督、抚、镇以下俱听其监察参奏,副将、参将以下即可以节制,三品以下官员可以赐剑从事,加有功之饶成军、马贵、涂德海、牛成熊、苏定军千户,花铁干、狄云、温正、常丹、蒋尚武副千户,授李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