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却正色回道:“王爷,如果您老人家一定要送礼给本将军,本将军倒有一个建议,王爷不妨把银子交给卫大人赈济大同镇灾民,不论王爷捐多少银子,本将军都会铭记于心的。”
代王朱传(火齐)听了哈哈大笑道:“田将军真是忧国忧民啊,不愧是皇上的擎天柱,好,本王这就把这些原本准备送给田将军的礼物捐给大同镇灾民,不过孤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田承嗣说道:“王爷,只要是本将军力所能及的,一定会让王爷满意的。”
代王朱传(火齐)缓缓说道:“田将军,不知杨参将何事冒犯了将军,将军要治杨参将的死罪?还请田将军念在杨参将素有战功,就饶他一命吧。”
田承嗣说道:“杨震威目无上官咆哮帅帐,企图持剑行刺本座,反形已露,杀头已是格外开恩,恕这一条本将军难以答应。”
代王朱传(火齐)说道:“田将军,杨参将只是一个粗人,相信不是真的要行刺将军的,至于谋反那更是无稽之谈了,老夫看还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相信姜总兵回到大同,也定会重重严惩杨参将的。”
田承嗣内心深处倒也不是一定要杀了杨震威,只是先前杨震威太过嚣张,自己要是不拿他开刀,大同的官员都会把自己当病猫了,哪知道杨震威的嚣张是有后手的,不光前面有姜有光鼓动着户部督储郎中徐有声出头,后面还有代王朱传(火齐)这张救命王牌等着自己,田承嗣暗恨姜镶、杨震威,面上虽然还是春风拂面,心中却开始不停地念叨着姜镶、杨震威可恨可杀。
代王朱传(火齐)见田承嗣不答话,笑了笑自顾自说道:“卫巡抚,便以田将军的名义捐十万两银子赈济大同灾民吧。”
代王朱传(火齐)话音一落,大帐里的大同官员顿时交头接耳起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十万两银子可是大手笔啊,难怪大同官员一阵阵惊呼议论,卫景瑗把眼睛望着田承嗣,田承嗣暗叹一口气,暗道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年岁大了经历多了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代王朱传(火齐)也是个狠角色,明摆着是拿十万两银子给杨震威买命,自己要是不答应代王朱传(火齐),传出去保管会被大同的灾民戳脊梁骨,想到这里田承嗣只得无奈向卫景瑗点了点头。
卫景瑗说道:“好!下官谢王爷体恤大同的灾民。”
田承嗣也似泄了气般说道:“既然王爷给杨震威求情,本将军便也网开一面,特许杨震威戴罪立功,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饶,着打八十背花,降为士卒军前效力,立即执行!”
“杨震威着打八十背花,降为士卒军前效力,立即执行”“杨震威着打八十背花,降为士卒军前效力,立即执行”……代王朱传(火齐)说道:“田将军,这惩罚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王爷的十万两银子既然已经收到了,大同官员一定要向灾民多多宣传王爷的善举才是,至于本将军的捐赠还是各算各的好。”
卫景瑗听了顿时结结巴巴回答道:“哦,好吧,田将军,本官一定照办就是。”
“啊”“啊”“啊”,大帐外传来杨震威的痛苦的嚎叫声,明显这会儿杨震威的屁股已经挨上棍子了,代王朱传(火齐)见事已至此,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替杨震威求情了,一时间大帐里气氛压抑非常,大家都没有说话,过了一刻钟行刑的官兵才姗姗来迟,来报说杨震威的八十军棍已经打完,杨震威已经昏死过去了,田承嗣面无表情地吩咐把杨震威暂时收押,并派医官去给杨震威好好治伤。
代王朱传(火齐)脸色时红时白,最后站起身来说道:“田将军,既然此间事了,孤府里也还有些事,本王就先告辞了,不知将军有闲肯不肯赏光王府一叙?”
田承嗣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说道:“代王府有“天下第一王府”之称,府里的一座九龙壁听说比皇宫的九龙壁还要大还要漂亮,本将军倒是想去见识一番。”
代王朱传(火齐)闻言顿时阴睛不定说道:“哦,也好,那孤就随时恭迎田将军的大驾了。”
田承嗣挥手示意说道:“王爷,本将军有空一定到府造访。”
代王朱传(火齐)带着永庆王离开了中军大帐,接着卫景瑗也率领大同官员集体辞行,田承嗣命令管得宽向卫景瑗交付了二十万两银子,让送犒劳的大车顺便拉回大同城去,卫景瑗先把众多下属同僚先打发走,自己却又很快返回,留在大帐里跟田承嗣叙话,顺便等着二十万两银子的装车。
田承嗣沉默了一会先开口说道:“卫大人,如今这大同镇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卫景瑗说道:“大人,是下官的失职,以后下官会对代王严加管束的。”
田承嗣说道:“卫大人,本将军说的不是这件事,代王是什么货色多大能耐你我都清楚,不过癣疥之疾罢了,只要朝廷握有大势,他就翻不起三尺高的浪,关键是姜镶,姜镶这厮的不臣之心割据之实已经是路人皆知了,你看今天姓杨的那态度?大人日后在大同责任重大啊!”
卫景瑗听了汗流浃背道:“将军大人啊,本官也有难处啊,这姜镶一家三总兵,势力之强百多年积累下来非同小可,如果姜镶真有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