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经过王承恩的一番解劝火气终归是小了一些,在屋里走了两圈后,让王承恩传东厂提督太监曹化淳、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来见,这才回到通炕盘脚坐下,“大伴,你认为骆养‘性’会得田承嗣多少贿赂?”
王承恩心说我的爷啊,你怎么还扭到这件事不放,照田承嗣这个公子哥儿的脾气,估计朝内重臣都会打点,皇上你总不能把这满朝有点分量的大臣都抓起来吧,哎、皇上什么都好,就是求治太急,眼里又容不得沙子。
王承恩说道:“皇上,奴婢不知,不敢妄测。”
崇祯皇帝见王承恩说不出个所以然里,又问道:“大伴,田承嗣给她姐姐礼物价值多少?”
王承恩说道:“回皇上,六箱尽是奇珍异宝,估计价值一百多万两银子。”
崇祯皇帝怒道:“简直是胆大包天,他不怕大明的王法吗?”
王承恩虽然向崇祯上‘交’了田承嗣送的银子,但是心里还是很感‘激’田承嗣对自己的尊敬,最关键的是王承恩认为田承嗣是大明朝军界难得的新星将才,关键还是外戚,有足够的理由忠心,这是和左良‘玉’吴三桂他们最最不同的,当时便下定决心绝不能再让皇上自毁长城了,于是冒着皇上迁怒的危险进言。
王承恩说道:“皇上,给田妃娘娘的礼物,不就是给皇上的礼物吗,田大人还年未弱冠,完全是孝子心‘性’,不然绝不会这样冒冒失失送礼,再看他只要几只宣德香炉,就知道田大人还处在贪玩的阶段。”
崇祯皇帝听了王承恩的话,脸‘色’这才稍微有了些笑容,“嗯,也对,大伴,不过你说这皇宫里珍稀之物不少,他怎么会看上那几只香炉呢?”
王承恩说道:“皇上,奴才琢磨着吧,这田大人要的宣德香炉还是有些看头的,当年宣宗皇帝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暹逻国进口一批红铜,责成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宣宗皇帝亲自督促整个制作过程,包括炼铜、造型必须自《宣和博古图》《考古图》等典籍及内府密藏的数百件宋元名窑中,‘精’选出符合适用对象、款制大雅的形制,将之绘成图样,再呈给其亲览,并说明图款的来源和典故的出处,经过筛选确定后,再铸成实物样品让其过目,满意后方准开铸,为保证香炉的质量制造出好香炉,铜还得‘精’炼十二次,并加入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经过巨大的努力这批极品铜香炉终于制作成功,这批红铜共铸造出三千座香炉,宣德爷驾崩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品,这批香炉每只均大气异常,宝光四‘射’,这些香炉绝大部分陈设在宫廷的各个地方,也有一小部分被历代主子赏赐和分发给了每一朝的皇亲国戚,功名显赫的近臣和各个有规模香火旺盛的庙宇,到现在除了咱皇宫还有不少宣德香炉外,京城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见其形,这宣德香炉在大明民间可算一宝啊。”
崇祯皇帝巴不得田承嗣玩物丧志,知道田承嗣‘迷’恋上宣德香炉大喜,说道:“大伴,那就多送田承嗣一些宣德香炉就是。”
王承恩禀告:“皇上,大明这几年内忧外患,连年战争,国库空虚。皇上曾将内府库藏的历代各种铜器,全数发给宝源局,拿去熔铸钱币,其中就包括上古三代及宣德年间的铜器,宣德三年这批铜香炉也在其中。”
崇祯皇帝“啊”了一声,问道:“大伴,那现在皇宫还有多少宣德香炉?”
王承恩说道:“皇上,大殿和后妃殿中还有少数宣德香炉在使用,不过数目极其有限,而且也不好去讨要。”
崇祯皇帝听了王承恩的话顿时懊恼起来,早知道宣德香炉这么珍贵,自己再怎么也该把它留着,先前田承嗣向自己要宣德香炉时,自己还以为是一件小事,没想到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大殿里的宣德香炉事关皇家尊严不能给田承嗣,看来只有打后妃宫里宣德香炉的主意了,这恐怕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不过当崇祯皇帝想到田承嗣把玩宣德香炉玩物丧志却还对自己感‘激’涕零时,自己整个人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这时东厂提督太监曹化淳、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唱名拜见崇祯皇帝,然后在王承恩下首垂立,崇祯皇帝也不问田承嗣行贿之事,只是径直问道:“你们说说永定‘门’的具体情况吧。”
曹化淳和骆养‘性’互相对视一眼,骆养‘性’当先上前把永定‘门’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顺便带出了文选郎吴昌时、给事中郝纲、御使蒋拱宸三人滞留十里长亭,并没有遵照皇上和内阁的意思出迎三十里外慰问田承嗣和凯旋归来的锦衣卫将士的事,这也算是骆养‘性’对田承嗣的投桃报李吧。
崇祯皇帝听了脸‘色’顿时一阵‘潮’红,这些臣子还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对自己的旨意阳奉‘阴’违,崇祯皇帝恨不得立即把吴昌时、郝纲、蒋拱宸三人抓起来,按在午‘门’把屁股打烂,在甩进天牢里去,还有一个人让崇祯皇帝气不打一处来,那就是户部尚书傅永淳,这人多次拦截上‘交’皇宫的财物,自己都忍下来,这次可是一千五百五两银子的财物啊,户部就想要去七百五十万两银子的财物,你傅永淳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也不怕被这批财物把你撑死。
崇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