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燕妮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和父亲有着相似的经历,她本身也和父亲一样是红二代的子弟,她老公是国民党高官的儿子,和父亲不一样的是他们两人完全是私奔。据说是家人逼迫她结婚,结婚前夕她出逃到男方被下放的海东农场,也就是这里。等家人知道赶过来,他们二人已经成事,她还挺了个大肚子。她哥哥不甘心的把她老公打了一顿,结果打到不太好的地方,她老公一病就没有起来过,勉强活过儿子出世,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后来,京城来人接她回去,被她拒绝。他家人就委托了父亲,帮忙照顾一下她。前世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结缘。不过被我破坏。那时的自己现在想来,连自己也厌恶。
买些小孩子吃的饼干,糖果,还有几包红枣,和水果罐头,外加一袋大米和一壶油。父亲就带着我上门拜访了,七九年,物质条件匮乏的很,过年过节,送结婚和看病的,都是水果罐头外加几包红枣解决。上了八十年代烟酒才会流行起来,而到了九十年代基本就是保健品的天下。带大米和油是我的主意,这个年代买米和油都要有配额,记得前世邱燕妮的儿子胃口像头牛,配额经常不够吃,为这件事,老爸没有少帮她们母子。
敲了门,来开门的正是邱燕妮阿姨,这时的她还相当年轻,气质也好,应该是像她母亲邱燕妮阿姨的父亲我前世见过,完全不像一个首长的样子,反而像极了土匪头子,即使身居高官,年龄一大把,当年见到还是一身匪气,不愧被封为全军脾气最差的首长。
“刘场长,您怎么来了,进来坐。”打开门,邱燕妮还四处的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没有好事者,连忙把门关上。大概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场里多的是吃了饭乱嚼舌根的人,即使父亲手里还牵了个小孩。
进门香风袭面,一居室的房子,除了一张简单的木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一台小收音机,而迎面的香风是来自木桌上一个罐头瓶里的木棉花,五颜六色开的霎时好看。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端茶水上来的邱燕妮说道。“这是蓝枫早上刚采的,小孩子皮就喜欢爬树。家里没有什么好茶只有白开水。”
“白开水就好,白开水就好。”父亲接过道。“燕妮同志,生活上怎么样,有没有困难?有困难你要提出来,这么说我们都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一个院子长大?原来老爸和邱燕妮还有这层关系?我还一直以为两家认识而已,难怪后面他们发展的迅速。
“刘场长客气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把我换到幼儿园当老师,现在即轻松又方便照顾了儿子。”
“当个幼儿园老师说起来还是屈就你了,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本事吗?不过这个破地方也没有什么高雅的职业,你就将就着点。”
“你抬举了。”她腼腆的一笑。
“燕妮同志,这回上门冒昧,我有个不情之请。”父亲尴尬的开口,惹得我眉头频皱,这个父亲搞什么?平常大会演讲连稿件都不用背,今天给我请个老师这般文绉绉。
“您说。”
“我女儿想学钢琴,我知道你从小就是弹这个的,所以想请你教教她。”
“你拿这么多东西来我家,不知情的人看到以为你是来求婚的呢?把我吓死了。您放心小夕以后就交给我吧。”她拍拍胸脯保证。
“嗯,小家伙说要买钢琴,这玩样我实在不懂,要不你这个做老师的一起帮忙去挑挑?”
“我的场长大人,你以为买琴像买菜一样啊,得,和你说也是白说,这么说吧,如果买个吉他什么的海定这种小市区还是可能有的,像钢琴这种大件这个年代有几家会买这个?上海北京大城才会有呢。”
“这么说还得去上海?”
看了我一眼,邱燕妮对我道;“小夕,学钢琴不一定要在家里学的哦。”
“不在家里学哪里会有钢琴给我弹?”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小夕六岁了吧,是不是没有去过幼儿园?”邱燕妮问。
平常六岁小孩早就上幼儿园了,不过我小时候不愿意上,所以妈妈在时也没有强要求我上,现在母亲不在了,家里也没有人带我,前世爸爸就强制把我丢到了幼儿园,难道今世也改变不了命运?我不要上幼儿园和一群臭屁小孩一起呀!
“不要,我不要上幼儿园,爸爸。”我坚决的说。开玩笑,让一个心智快40的人上幼儿园要不要我活了?
正在我坚决的反对的时候,“呯”的一声门被大力的撞开,旋风般的进来一个人,带来一股泥巴夹杂着些许血腥的气息。
“蓝枫,你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小孩邱燕妮站了起来责问。
一眼就可以看出眼前的小孩是刚刚打完架回来。
蓝枫,你也会有这天?我好笑的想着。上一世父亲和邱燕妮没有在一起除了我,蓝枫的破坏也是功不可没,可以说我们两个人是,只是离开东海这个小城后,蓝枫一飞冲天,二十三岁从政,在邱家脱颖而出,最后成了邱家的代表人物。没有想到政治天才的小时候和大多数的小屁孩一样爱玩泥巴和打架。
对于邱燕妮的问话,蓝枫视若无睹,这个时候他却用相当警惕的眼神盯着我父亲。
“蓝枫啊,燕妮同志,你快给他换件衣服,我们就不打搅了,改天再来拜访。”父亲站起身拉着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