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远从守备府出来,乔庆原本打算送给他一个宅院,但是江鸿远不要,他是空降的百户都够招人恨的了,再拿乔庆的宅子……那就更招人恨。
他不怕事儿,但能避免一些麻烦就尽量避免。
乔庆也没强留,只将守备府的大管事乔冬跟着江鸿远出去,帮着置办宅院等。
有乔冬帮忙的,江鸿远只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就买了一栋三进的宅院,只是位置比较偏,靠着城郊。
西桐边陲,物价低廉,房价便宜,比薪州府便宜多了。
就是买人,西桐这边儿都比内地便宜,几两银子就能买个人。
江鸿远就买了两个洒扫婆子,别的人没买,他请乔冬帮他挑两个有残疾但不影响活动的老兵来守前后门,再挑一个残疾的老兵当车夫,人手这里就安排妥当了。
至于细软什么的,江鸿远从乔冬那里借了个人,把银钱给他,让他看着置办。
半天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得利利索索的。
“爹,这个江鸿远肯定是奸细!”乔庆的二儿子乔振十分肯定地道。
乔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翻看江鸿远交给他的信件和文书。
“何以见得?”
乔振走到他跟前儿,振振有词地道:“怒河掉下去还能活着?他肯定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现在跑出来说抱着木头掉进怒河的……
呵,怒河中怪石遍布,就算是他抱着木头又如何,水流湍急,就算是淹不死也会被石头给撞死!”
乔庆埋头在那一堆文书上,道:“你的意思……刘强也是奸细?”
乔振:“爹,我没说刘强,我说的是江鸿远!”
“可江鸿远掉进怒河是刘强亲眼看见的,这又作何解释?”乔庆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抬头看向乔振,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
他以为他这个儿子能说出什么样了不得的见解来,不曾想却是一点点站不住脚的猜测。
乔振被这目光给刺激了,他急忙道:“爹,黑灯瞎火的许是刘强看错了。”
“刘强并不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他留在江鸿远坠崖的地方找了很久!”乔庆敲了敲桌子。
乔振炸不到反驳的理由,但还是坚持己见:“爹……反正我觉得这个江鸿远有问题,否则,他为什么要巴巴地凑上来?”
乔庆道冷哼道:“为什么?为的是让我们乔家免遭诛灭九族之祸!”
“可是爹,谁知道他这是不是自导自演的好戏?”
乔庆被乔振给气笑了:“你给我自导自演一个试试?”
接着,他又道:“佟建川,我身边的老人,他江鸿远有本事让佟建川背叛我?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无非就是想说,江鸿远身后的势力布局的这一切。
乔振,江鸿远的老底爹都派人去查了,他就是一个猎户,一直生活在靠山村从未出来过。
也是机缘巧合在打猎的时候救下刘强和黄仲山,黄仲山为报恩帮了他一把,将他弄进兴隆赌坊当了个大管事……
若他有问题,那布局的人还真是高瞻远瞩,在我乔庆还未掌兵马的时候就布下了这颗棋子,把人埋在靠山村。
又费劲心力谋划剿匪事宜,能在匪患中保证刘强黄仲山不死,等着江鸿远去救……
乔振,你告诉我,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大的闲心?
有这个能耐和闲心……早就该在我掌兵之前杀了我!
人,要长脑子!
别以为有一身好武艺就能纵横沙场,不带脑子上阵早晚都是个死字!
你若是再不长进就给老子滚回京城去!”
“爹……”乔振心中不服,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好了,回去好好反省,江鸿远对我们乔家有大恩,还有,他是我器重的人!
你管住你的嘴,这件事是机密,若是从你嘴中泄露出去,给乔家招惹大祸,你老子我会亲手斩了你!”
乔振闻言神色一凛,他忙肃然拱手:“儿子记下了!”
乔庆摆摆手道:“滚吧!”
打发走了乔振,乔庆就跟乔羽道:“你亲自去挑选人手,就挑那些个自持有几分本事,不服管教的刺头,挑选一百人。
给江鸿远挑选的亲兵就从我的亲兵营里选两个好的,能帮得到他的。
这两人一定要选好了,别把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弄去。”
“是,大人。”乔羽应下。
乔庆见他没走,便问:“还有什么事儿?”
乔羽沉吟了片刻,就道:“大人,二少爷他只是心思单纯,您……”
乔庆闻言就叹气:“他若是不长进,这辈子最多能当个四品都司了不得了。
跟乔振身边儿的人打招呼,一定要给我盯紧了他!
他打的啥主意难道我不知晓?
这个兔崽子,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是!”乔羽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乔庆又招来别的心腹,跟他一起验看白灵的书信往来和文书。
“诸位可看出什么来了没有?”两个时辰过去了,乔庆问。
几名先生摇头:“从内容上看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这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通信内容。
得再进一步的验证,才能知晓。”
所谓进一步的验证,便是采用水泡和火烤等手段,看看有没有隐匿的字迹。
“大人,纸张上有问题,这些书信和文书大多用的是北狄自己产的木素纸。
可是有几封信件的用纸则是大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