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懒得和她解释。因此,催促道:“你空了就快去。”

王氏点头:“我定然把这件事给办好了。”

钱如意转念又嘱咐道:“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都是内宅里女人们计较的。你可不要说是我师兄的意思。反正就是咱们女人们私下里计较的一片好心就行了。要是打着陆师兄的名头,只怕要被人捉了把柄去。让朝廷里那些言官们有话说。”

王氏不解:“咱们本来就是一片好心,那些言官又能说些什么?”

钱如意道:“你不懂。女人们做这件事,那叫顺理成章。男人们要是把心意花在这个上头,那就成了骄奢淫逸了。于名声一千一万个不利的。你可千万要记住。也就咱们自己家人,我才放心。不然这件事托付给别人去做,我还不放心呢。”

王氏跟过葛世文,因此多少知道些风评对官员的重要性,因此顿时就紧张起来:“原来这其中的弯弯绕是这么算的。”不过,片刻她也就自我通透起来:“说也是。寻常里做媒的,也多半是女人们穿针引线的多。如今换成了侯爷家的事,我竟然就糊涂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保管给你办好了。”

钱如意道:“不是给我办好了,是给咱们大家办好了。那北定候可不是咱们家的北定候,是关内一大家伙的北定候。”

王氏道:“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更有底儿了。你等好儿吧。”她说完,就向外去了。

赵大妹指了指外头。

钱如意才刚刚不疼了脑袋,又疼了,咬牙道:“让她进来吧。”

那吴婆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就等着这句话了。因此,也不等赵大妹去叫她,自己就走了进来,望着钱如意就请安:“老奴吴氏,给娘子请安。”

钱如意睁大眼睛装糊涂:“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

吴婆子道:“是这样。您看咱们姑娘到家也有些日子了。您看,是不是也该定个日子,给娘子您奉茶啊。毕竟,大家一个院儿里住着,有个名分大家走动也方便些是不是?”

钱如意从赵大妹手中接过热水来,喝了一口。别看她表面平静的很,跟在计较这件事似的。其实内心里她什么都没想,就觉得头疼了。

吴婆子看她怔怔的只管出神,实在等不及唤了她一声:“娘子……”

钱如意抬起眼皮:“你别催啊。我这不是在计算日子吗?我师兄整日忙的不见人影。我都抓不住他的。这个大家日日都见到了,也不是我说谎,故意找借口。我总算一算,看他什么时候休沐。”

吴婆子躬身道:“陆大人公务繁忙,奴才们都有眼睛看着呢。日常里咱们也多承蒙娘子的照拂,咱们嘴上不说,心里感激不尽的。也正是如此,所以娘子也别怪姑娘们沉不住气,自己不知道尊重,巴巴的来问娘子日子。实在是咱们看着娘子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实在辛苦。等姑娘们有了名分,也好替娘子分担、分担。”

钱如意道:“你也来家里有些日子了,须知我不是那多心多意的人。女人嫁人那人,那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言语并不是轻视谁,却正是重视着你们姑娘呢。不肯潦草的委屈了她们。要是学那没规没矩的,就让你们姑娘伺候了我师兄去,也只是她们自己不好看,于我却是没什么大碍的。”

吴婆子闻言,连连点头哈腰:“娘子说的对。是咱们考虑不周。”

钱如意道:“这么着吧。我师兄的时间实在不好掌握,等我回头问过他的意思。抓紧的让他空出个时候来,咱们再商量。成婚入洞房,不是别的什么事情,我能干的代劳了也就罢了。这种事,我就是有心,也没那本事是不是?”

吴婆子张口结舌:“这倒是。”

钱如意摆手:“你有事忙去吧。我就不留茶了。”事实上,也根本没人要给吴婆子倒茶的意思。钱如意这里,她自己想喝茶还得自己倒呢。

吴婆子只好告退出去。

钱如意见她走了,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赵大妹低笑一声:“早就知道你嘴巴厉害,果然风采不减当年。”

钱如意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和人斗嘴?你听听她那话说的,有了名分好帮我?我有什么要她们帮的?真要有心,她们走了多好,我还清净些。”

赵大妹问道:“你今天还出去吗?”

钱如意点头:“如今家里人多起来,再住在这里也不方便。”她没说的是,最主要她不想看见小七。

那天小七走了之后,第二天是来看了看七嫂,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但是,现在的状况是。家里来了俩大姑娘,小七一个大男人不好进进出出,正好给他找到借口,天天宿在那俩妖精那里。

钱如意又不能说让七嫂回自己家里去住的话,好像她要赶人一样。因此,她就萌生出要整个房子的念头来。

地方她都想好了。就在县衙前头不远处。

那里原来是郑学监的家。后来不是出了事情了么,被一把火烧了。钱如意就想在那里建个房子来居住。经略司这边,现在人很多。钱如意不大喜欢。

还有一点就是,那片被火烧了房屋,在世人眼里看来,属于不吉利的地方。因为,那里不光被火烧了,还从井里打捞出了死人。

钱如意为什么不在乎呢?她穷。

正是因为这里晦气,别人都不要,因此低价就十分的便宜。钱如意都打听好了。像经略司附近,原先一文不值的地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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