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世子怎么会给你取这种名字呢?”凉亭里,沈鸢一边吃着松子糖,一边看着关在笼子里的火云狐。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卫衍不在家,她倒是也落了个清闲,柳宿就干脆将还未完全驯夫的火云狐拎过来给沈鸢解闷。
面对沈鸢时,银宝倒是不像之前面对卫衍那般凶残,反倒是轻耸着鼻子,似是在嗅松子糖的香味。
沈鸢也注意到银宝伸着前爪,像是想要抢桌上的松子糖,索性就拿了一块喂给它。
银宝嗷得一口咬下,吃的津津有味,沈鸢轻笑着道:“你不如叫松子算了。”
沈鸢拿了帕子擦了擦手,青儿便快步过来,道:“二小姐,二夫人和沈芊芊求见。”
“来借钱的?”沈鸢挑眉,问道。
青儿点头,沈鸢笑着道:“青儿姐姐去应付就好,按照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些,借钱可以,先让他们分家。”
只要二房和他们分家了,就代表着忠义侯这个侯位永远都不是他们的。
“可是看她们今天来的那架势,哪像是来借钱的,看上去跟个要债的老大爷一样。”青儿撇了撇嘴,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两人贪财的嘴脸,一阵气闷。
要不是沈鸢事先吩咐了,二夫人和沈芊芊怕是秦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青儿姐姐别那么生气,她们也就只能蹦跶这两天了,让柳宿跟着你去看看,若是敢闹事,就直接丢出去。”沈鸢笑得一脸无害地道。
柳宿一听有事做,立刻就来了精神,和青儿勾肩搭背地就往外走。
沈鸢倒是一点都不急,她已经向云景帝提了要将忠义侯府所有家产充作军饷,六部那边肯定也已知晓。
二房那边做的假账还糊弄不到六部的官员,若是二房的人没有在规定时间里还上钱,二叔那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还另说,更有可能的是二房的人直接去牢里走一遭。
当初在锦枫院前与这些所谓的亲人决裂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将来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求着她和沈虞回府。
“呜呜呜!”银宝在笼子里抬头冲着沈鸢叫唤了两声,看上去十分温顺。
沈鸢打开笼子的门,银宝便走了出来,毛茸茸的脸在沈鸢的手背上蹭了两下。
“你还真乖啊,比一些狼心狗肺的人好多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沈鸢把它抱起来,然后自己原来住的小房间走去。
正好趁着卫衍不在府中,她可以快些把骏马图给画完,好在这几个月里没有人发现里少了一幅画。
沈鸢进了房间之后,把银宝放到一边,然后从靠墙的最底下的书柜里取出骏马图的真迹。
展开观摩一番,画上的骏马在草地上奔腾,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跃出一般,可惜的是马蹄被她弄脏了,没有办法修复。
沈鸢把骏马图的真迹放到一边,然后自己拿出一张澄心堂纸,磨了海棠墨,全神贯注地开始临摹这副千古名画。
一室墨香,沈鸢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桃花眸认真专注。
为了能掌握好临摹骏马图所要用的墨的深浅,她在如意馆都一有空闲时间就跑去请教江启榆,还去观察了许多玉先生的其他作品。
沈鸢笔下的线条流畅,没有一丝停顿。沈鸢很少会花心思去认真完成一件事,但是如果是她从一开始就认准的事情,那之后便是谁都阻止不了她的。
长安城外,卫衍身着束腰束袖劲装,腰间系着一柄长剑,身后还带着一队一百余人的兵马,一众人整装待发。
一旁的危宿看了一眼日头,对卫衍道:“世子爷,要出发了。”
卫衍最后看了一眼长安城高高的城墙,秦凝香在回长安的途中遭遇刺客袭击,现在还下落不明,也不知是生是死。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卫衍今早让人去打探了一下秦府的动静,秦太师还不是该喝茶就喝茶,该看书就看书的,哪有一点为自己孙女失踪而着急的样子。
很明显,这不过是个局罢了,为他和秦凝香之后的婚事所设的局。
只是就算他知道这是个局,也必须闭着眼睛往里跳。
帝后,秦王,四皇子,秦家,他和秦凝香是他们用来稳固江山的棋子,这是他们从出生起就注定好的命。
“世子爷……”危宿见卫衍迟迟不肯走,再次出声提醒。
卫衍收回目光,扯着缰绳往前走,“走吧。”
沈鸢若是知道他此次出城的目的,依着她的性格,必然会同他闹一番,所以他昨天便在宫中住下,今日一早便带人出城。
并非是厌烦沈鸢的妒忌心,而是他怕自己在看到沈鸢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会忍不住什么事都答应她。
卫衍觉得秦凝香这次回来,他和沈鸢之间又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沈鸢在房间里待了大半天,青儿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等到沈鸢出来,责怪道:“二小姐怎么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沈鸢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怕有人打扰,便把门落了栓,青儿便以为沈鸢又在闹什么情绪,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只是在里面画画忘了时辰罢了。”沈鸢笑着解释了一番,然后又问道,“那两人走了?”
一提这事儿,青儿愤愤地道:“二小姐,你都不知道二夫人有多无赖,我照你说的那般,让她们要么分家,要么还钱,结果二夫人还碰瓷儿。本身她小产身子就没好利索,走个路还要人搀着,她还想冤枉我,以此来威胁小姐你呢。”
“那后来呢?”沈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