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表妹呆住了,不解地望着赵五秀:“表姐你这是怎么了,姚姑娘怎么就得罪了你?再说她根本就没得罪过我,我觉得她很好啊?”赵五秀冷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咱们两个每回去林记,九表哥是不是都跟着,然后都要跟她说上几句话?不,是说上许久。可笑咱们两个次次被她家的人带进雅间慢慢挑选,还当人家是想着赚取咱们的银子服务周到,其实仔细一想,这分明是这妮子为自己和九表哥相处争取时间的诡计罢了。”
薛表妹听完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表姐你太杞人忧天了,就算姚姑娘真喜欢上了九表哥,九表哥真看上了姚姑娘又如何?两家门第悬殊,结亲几无可能!”赵五秀咬牙道:“这时候了咱们几个人对九表哥的那点心思也用不着隐瞒了,你难道就没想过,九表哥娶她不可能,那纳了她做妾呢?”
薛表妹一愣,赵五姑娘接着说道:“你想无论是你我或者其他哪位表姐妹嫁给了九表哥,然后成日面对这样一个被九表哥放在心上的姨娘,心里能好受?你不要忘记人家可是满腹诗书颇有才华的,咱们这些人除了出身,蛮貌才情哪一样比得上她!”
薛表妹默然低头,稍后怅然道:“比不上又如何,她再出色终究是个妾,能斗得过当家主母?再说咱们往后嫁人还能阻止夫君纳妾不成,既然阻止不了,倒不如他纳个可心的。这样他便不再多想,省得一个接一个地抬进门,叫咱们这些做主母的给人笑话。你看我爹不过一个从六品的都转运盐使司,那姨娘便有三四个,气得我娘不肯跟他去任上。前儿薛老实书信来报。说我爹又看上了一个小妮子,正张罗着抬进门。”
赵五秀哼了一声:“哪里是你娘不肯跟着你爹去任上,分明是你爹不让。依我看我三姑那性子也太好拿捏了些,都说女儿随娘,你可别学了她那绵软的性子。”
薛表妹被她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反呛道:“女儿随娘,你也别学我二舅妈那辣子一般的性子,你看我二舅不过找粉头喝了几通花酒,她便撒泼疯闹没完没了。结果怎么着,我二舅不光不收敛,反倒养起了外室。而二舅妈却因此惹得外祖母不喜,你说早知是这般结局,当初何必大闹那一场。女人嘛还是性子柔顺些才讨喜,五表姐你说呢?”
“你……,我……”赵五秀气得脸色通红。薛表妹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咱们两个无论谁嫁给九表哥,终究都是二姨妈的亲外甥亲侄女,她老人家断不会胳臂肘朝外拐。有了她这个婆婆撑腰,那些姨娘之类的再得到九表哥的欢心又如何。你看我娘有我祖父祖母撑着,我爹再如何折腾都没用。他在任上的一举一动我娘了如指掌,每年的俸禄多少该拿回家多少那是分毫不差。那些莺莺燕燕回了浑水镇,在我娘跟前那是大气都不敢喘。”
“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此刻的赵五秀哪有心情听她说这些。赶紧不耐烦地打断了薛表妹,“谁告诉你九表哥不可能娶姚家那贱妮子,告诉你,九表哥此番一从南坪州府回来,极有可能会请媒人向那妮子提亲!”
薛表妹失声道:“不可能。你听谁说的!”赵五秀道:“听谁说的,听九表哥的贴身小厮洗墨说的。”“洗墨。他不是跟九表哥去了南坪州府吗?”“九表哥有事差他回来办理,他昨日便回到了启汶城。”赵五秀冷笑“你不知道吧,其实九表哥去南坪州府之前就专门请姓姚的哥哥喝过一回酒,席间九表哥明明白白地告诉姚妮子的哥哥,说自己喜欢姚家那贱妮子。姓姚的哥哥说自家妹子不给人做小,九表哥便说自己本来就是想娶而不是纳,还拍着胸脯说自己若是娶了姓姚的,此生便只守着她一个。”
薛表妹颤声道:“你胡说,九表哥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可没有胡说,你要不信,等下跟我进城自己问去!”薛表妹很是不满:“既然九表哥那时候便说了这样的话,表姐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赵五秀苦笑道:“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洗墨的嘴巴自来便紧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还是我特意让人灌醉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掏出来的。”
薛表妹脸色立马变得灰败,打着哭腔道:“九表哥竟然这样说,他竟然这样说!”赵五秀哂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下你知道了吧。九表哥既然和姓姚的哥哥这样说了,她那哥哥回去焉有不告知她的。可是她却丝毫也没表现出来,见了咱们照样笑吟吟地,真是可恶!”
薛表妹沉吟道:“她又不知道咱们对表哥的那点心思,跟咱们走得近待咱们热情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九表哥要真娶了她,咱们往后跟她可是亲戚。”“哼,想跟咱们做亲戚,她也配,做她的清秋大梦!”
薛表妹忽然转涕为笑:“哎呀,表姐我还是那句话,你啊杞人忧天,九表哥自来天真,他以为他想娶姚姑娘便能娶啊,吴四太爷那里头一个便不答应。”赵五姑娘叹了口气:“那要是吴四太爷头一个支持他呢?”薛表妹一怔,随即大笑道:“吴四太爷头一个支持他,哈哈,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赵五姑娘道:“礼部侯侍郎家的孙子住在咱们启汶城里这事儿你知道吧,你知道他是在哪里长大的吗?”薛表妹摇了摇头:“听人说过是在其外祖家长大的,那村子叫什么记不得了。”“那侯公子外祖那村子便是姚家贱妮子那李家庄,姚妮子指点过侯公子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