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给钱。”方王氏伸手。
刘家老婆子的脸都僵了,“你大嫂病了,你送只鸡给她补补怎么了?”
方王氏笑道,“大嫂病了,我肯定会带东西上门看她的。这鸡是你们杀的,汤是你们熬的,这要是不收银子,那汤到了大嫂嘴里,不就成你们送的了?合着我白给啊?”
方王氏又不傻,能被这老婆子忽悠?
在邻居的注视下,刘家老婆子颤抖着掏出了四十五文,“给,最近鸡就这个价,你家那只鸡小得很,还不值呢!”
方王氏眼睛一瞪,“那可是下蛋的母鸡!”她数过了,就少的是只下蛋的母鸡!单是卖蛋就能赚不少钱呢!
这次换了大铺子,方王氏肯定要将家里的鸡带过去养的!
刘家老婆子万般无奈之下又掏出了一文,“真没了!”
方王氏不客气的将这一文也收了。
方王氏又叫方成武将刚才摘下的枣子拿了过来,装了满满一盆子,“早上成武回来摘的,可甜了,回去洗一洗就能吃。”
邻居笑着收下了,又将方王氏拉到一边,低声道,“听说你嫂子快不行了,真的假的?”
方王氏道,“应该没大事,看我嫂子的亲娘脸上也露出半分愁色啊。”
也是。
邻居又与方王氏说了两句家常,这才拿着枣子走了。
刘家老婆子对刘家小媳妇道,“赶紧将厨房里的鸡给装上,都带走!”她见邻居走了,又恢复之前的态度,恶狠狠的看了方王氏一眼,“这可是我拿钱买的!”四十六文呢!
方豹问:“那,这就回我家?”
方大伯的脸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
刘家老婆子起起来了,“早饭还没吃呢!你家可煮了饭?盛三、四碗过来!再端点青菜过来,我们就在这边吃!”就着鸡汤吃,这鸡啊就不端过去了,方大伯那一大家子人,一人一口这鸡汤就没了!
至于方屠户这边,刘家老婆子觉得自己可是出了钱了,是她的鸡,这方屠户一家想吃,门都没有!
这家人只配在一边流着口水看她们吃!
想到这,刘家老婆子就高兴了,也没那么心疼这四十六文钱了。
方豹听了这话,表情不太对:“姥姥,不是说这是给我娘吃的吗?”
刘家老婆子看看方豹,又看看方大伯,纠结道,“那,那就给端一碗过去,你们可不要偷吃啊!”
方大伯一声冷笑,转身就走。
他至于贪那口鸡肉吗?
真不知道这个老婆子是来干什么的!探病?两手空空,哪是探病的样子!
好,这样就罢了,他也不计较。若是这老婆子好好守在方刘氏身边,照顾一二,或是在家里帮个忙,方大伯肯定不说什么,可瞧瞧这老婆子干的什么事,偷鸡摸狗,嘴上说是买给病人喝的鸡汤,却是用来自个吃的!
眼不见心不烦。
方豹见方大伯走了,跟刘家姥姥说了一声,“姥,我那跟我爹先回去了。”
刘家姥姥催促,“赶紧回去将饭端来。”
方豹走得很快。
刘家老婆子则是去了厨房,滋溜滋溜的喝起了鸡汤,喝之前还先说了,“碗借我用用,到时候给你洗干净!”
刘舅娘赶紧跟了过去,生怕刘家老婆子一个人将肉都挑去了。
过了一会,方豹送饭过来了。
“二叔,二婶,你们吃了吗?我大嫂煮好饭了,要不一起过去吃?”方豹问。
“路上吃过了。”方王氏将方豹拉过来,低声问,“你娘咋病的?”
“不知道,从刘家村回来就病了,”方豹道,“可我姥姥说,我娘去了镇上,从镇上回来病的,娘是跟秀儿一起去的,娘现在精神不太好,前几日一直睡着,也没说怎么就病了。我问秀儿,秀儿死活不肯说,等她回来,我再问问。”
“请大夫看了吗?”
“看了,每天都吃着药,可还是不见大好。”方豹是真的发愁。
虽然上次因为秀儿定亲的事他们家跟二叔家吵了一架,可亲人就是这样,打驾过后,依旧连着筋,断是断不了的。
“我知道!”方茹道,“豹子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豹急道,“那你赶紧说啊!”
方茹往厨房瞅了一眼。
方豹问:“跟我姥姥有关?”
方茹道,“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事应该跟刘家村有关。”
她慢慢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我跟我娘去了了县里的月老庙,路上不好走,多留了两日,回来我家铺子的时候就看到大伯娘抬着两个死人到我家院子里放着……”
方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看看方屠户,又看看方王氏,这下他可算明白二叔一家是为什么回来了!
方茹道,“那两个死人山贼杀的,之前在山脚下,好像是刘家村的人说是我跟我娘被山贼给杀了,然后他们让大伯娘去那边将人给抬了回来。”
方茹念叨,“不知道是不是冲撞了那两个死人……’
方豹突然觉得凉嗖嗖的。
方成文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我听人说,枉死的人没有去处,会跟着人走。我记得那山离镇上可不近,一来一回,又运着死人,那两个死人莫不是缠上了大伯娘吧……”
方豹的嘴唇都白了,“不,不能吧。”
“要不,找个神婆来给你娘看看?”方屠户道,“你娘要真是从镇上回去就病的,说不准还真是着了道。”
方屠户觉得,既然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