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文问方大伯,“还找豹子吗?”
方大伯道,“这事不急,他有腿,饿了会自己回来的。”
方大伯准备去买鱼了。
方成文道:“玉娘一直也没回去,我去菜园子看看。”
方大伯点头,“好。”
方成文发现方成武不见了,远处一看,才知道方成武跟着里正往神婆那边去了,这小子去看热闹去了!
那边全是大人,就成武一个孩子,方成文不放心,他喊道,“成武,回来。”
“哥,我就看看,等会我就回家。”方成武大声道,“丢不了!你放心回去吧!”
方成文怎么可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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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看着神婆屋外的那一滩子血,脸色不太好。
这血确实血了一地,一个人要是流这么多血,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只怕华陀再世才能救吧。
悲苦妇人道:“那人我看到了,长这么高,很壮实,脖子前面还有一颗痣。当时他跟神婆吵了起来,拉拉扯扯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怒了,使了一把砍柴刀插进神婆的心窝,神婆的血哗啦啦的血着,当时就倒在地上了。”
方成文已经走过来了,他准备拎着方成武回去,正好听到了这一句,顺嘴说了一句,“当时你怎么不喊人?叫大夫了吗?”
悲苦妇人脸色一僵。
她闺女杀的人!
她怎么可能叫大夫!
她为了她闺女,只能将这罪状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对不住了大兄弟,悲苦妇人心里默念,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只求你帮我这回!
“你没叫大夫就直接喊他们过来了?”方成文很诧异。
“当时人已经死了。”悲苦妇人佯装镇定道。
“那你闺女也看到了吗?她是在人死之前不见的还是死之后不见的?”方成文一边听一边分析,“那杀人的人凶吗?”
“凶!非常凶!”悲苦妇人眼珠一转,“他还想灭我们的口……”
“灭口?那你怎么活得好好的?”方成文诧异,“难道,他去追杀你闺女了?”
“有可能。”悲苦妇人发现谎话不好圆,越扯越远。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救人,甚至还活着先去报案?”方成文又问。
悲苦妇人盯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难道,你跟那犯人认识?”
方成文道,“不好意思,最近在看犯事的案例,不由得就多想了些。”最近他看的书特别杂,他还使了银子将县衙的一些不重要的过期的旧案给弄了出来,拓了一份,原本还回去了,他看的是抄写的。
方成文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里正对这悲苦妇人产生了怀疑。
悲苦妇人急了。
她原本想着恶人先告状,先坐实了方豹杀人的事,然后再慢慢找自己的无罪的闺女。可她没想到,给方豹定个罪会这么难。
里正为什么不信她的话吗?
还有这个讨人厌的小子,句句话都针对她。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告发了方豹,方豹就会被里正抓起来,她想着,就算衙门审问,那方豹也没有本事证明自己是无罪的!
只要她跟闺女一口咬死人是方豹杀的,反正神婆死了,死无对证。怎么说还不是她一张嘴的事!
她明明记得,她嫁过去的村子,隔壁那户男的将婆娘生生打死了,后来却说是婆娘偷人,结果判了无罪。
当官的明明就很傻,不会断案啊。
这次怎么就不灵了呢?
因为找不到神婆的人,这案子没法断定,里正带着人回去了。
悲苦妇人在路上一直哀求:“我闺女还没找着呢,我得去找人,里正大人,我得走了。”这案子太麻烦了,悲苦妇人不想管了。
怎么就这么难呢?
事情完全不像她脑子里想的那样,直接抓了方豹,断案,结案,送官。她跟闺女没事了,回家。
结果呢。
完全不是那样!
她被困在里正身边了,哪都不能去。
怎么说来着,她是人证,不能走。她后悔了。
她干啥要找里正说死人了呢?
实在不行将神婆往山里一扔,说是山上的狼给咬死的,就不会出现这麻烦事嘛!
唉,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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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家。
方豹坐不住,他在门口往外看,“叔怎么还不回呢?”
里正夫人道:“刚才有个妇人来报案,说是死人了。”
方豹一惊,“死人了?谁死了?”
里正夫人摇摇头,“不知道,他们走得急,我也没听上几句。”她说完,看向方豹,“你这么急着找你叔是什么事啊?”
方豹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有一个外村来的姑娘,神婆说她是恶鬼上身了,要杀人见血的。”里正夫人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方豹赶紧道,“我是不信的,可是神婆非要我来带个话。对了,神婆就是被那姑娘伤了,流了一地的血,差点就死。”
“啊?”里正夫人惊得站了起来,“那姑娘伤了神婆,怎么伤的?”
“用的砍柴刀,一刀插在了神婆的胸口上。”方豹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要不是神婆后来自个醒了一会,告诉他屋里有药,那药确实是灵药,就是藏得太紧了,在一副八卦图后面的暗格里,要不是神婆自个说出药的位置,他还真找不到。
他先给神婆喂了药,本来哗哗流的血,当时就止住了。
后来,他将神婆送到了村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