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思定站在车后座的车窗边,故意在外张望一下,然后用指节磕了磕,“陈老先生,你在里面吧。”
厚重反光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陈东恩确实在后座,他看着兰思定一脸严肃的问:“你是哪个?”其实他已经认出兰思定,但是基于心理战术,他缓慢的问,拖延时间保持镇定,不紧不慢的语言正好可以影响你的对手在心理上产生负担,这也就是为什么高层领导在对外进行会议或者各种谈话,他们的语速很慢,慢如老牛拖车,能让给急性子的人发疯。
“晚辈兰思定,有礼了,陈老,你看是我进车里聊还是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听似有礼的问话其实蕴含着强硬。
“我为什么要跟你聊。”
“以确保你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陈东恩蓄满岁月的眼睛,盯上兰思定带着笑意的眼眸,一老一少各不相让。
“老爷?”司机不知道这种情况之下他是应该开车,还是应该做点其他事。
“开锁。”
兰思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对对面的陈东恩笑的亲近。
“你知不知道我是来找白艾的?”陈东恩看看手腕上的表,“我可以给你五分钟”
“我看陈老先生不是来找白艾,而是来找麻烦,白艾的麻烦今后都有我来处理,所以跟我聊也是一样。”
“跟你聊,你知道什么,我跟你聊什么。”
“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让老先生高血压实在不好意思,如果陈老是想就这个问题找白艾,那倒不如跟我这个始作俑者聊。”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白艾并不知道。”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晚辈出于好意,想让陈老明白白艾对陈氏重要性,白艾不是只在万腾才能一展本事,而陈氏没有了白艾后果终将如何,我真是好奇的很。”
陈东恩心思深沉,老眼阴光濯濯,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不会这么轻易被兰思定的话吓住:“如果白艾知道你今天这么的胡闹,我想以她谨慎的性格应该会跟你闹不愉快吧,你们的感情开始才不久,如果因为争吵和矛盾产生隔阂,以后再想交流沟通可就难了,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你这么胡乱的在外面造谣是对白艾的伤害你知道吗?这是我一个过来人给你的忠告,不知道会不会是我老头多心了。”
老东西,心眼够多的,兰思定挥挥手:“白艾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情不用陈老操心,陈老当务之急是管好你的儿子,这才是重要的,别老妄想抢我的未婚妻。”
“兰思定,你说话太难听了,小畜生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的家务事何时是你个外人能指手画脚的,你未免猖狂太过了。”
回应陈东恩的是一道暗光,从兰思定手中飞射冲向前座,是一枚吉他片割裂了仪表盘:“猖狂,应该是这样的。”
陈东恩因惧怒斥:“你还想杀人不成?”
“手滑。”他想杀人,从来不用自己动手,“如果陈老的车没有保险,请记得给我寄账单,我一定全额赔偿。”
“你以为我陈氏差你一星半点的赔偿,我会让律师起诉你今天的行为,我的司机将会是现场证人。”
“请便,不过陈老,所谓民不与官斗,陈老如此封建顽固不化遵从身份地位,平心而论若是在古代,就身份而言你见了我,得跪拜。”
陈东恩再也压不下怒火,他高高在上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还要受一个孙子辈的年轻人的气。
“你立刻下车,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这么视法律如无物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追究到底,下一次我们法庭上见。”
“好啊,我在军事法庭上恭候陈老大驾光临,别让晚辈等太久。”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事情闹大了才有噱头,陈东恩要不发飙那还有什么好玩的,老狐狸也有被人剥皮的一天,而兰思定就是那操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