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崎岖的田坎绕行了近十分钟,忽然眼前有一排军帐展开,马副营长看了下身边一直捂住口鼻的白艾说:“到了。”
白艾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马副营长差点嗤笑出声,真真是个女人,这点乌烟瘴气都受不了,还非要跑到前线来惹乱。
前方事态严谨,马副营长也疲于应付白艾,大步朝着最不显眼的军帐走去,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白艾要找兰思定,兰思定就在这儿,既然已经将人带到了目的地,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在帐中兰思定正处于人群中央,他身着军装,眉头紧锁。眼角尽是冰冷,眼神之中杀意拳拳。
马副营长叫一声道:“兰队!”
兰思定循着声音回头去看:“老马。”话刚落,只见门洞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整个人气场全开,脾气一下炸了。
“你怎么来呢?!”
兰思定见着白艾比见着逃犯头目还激动,几步冲了过去,一把控住熟悉的人。
两眼都能冒出火来。
马副营长见这情形,吭哧一下说:“你媳妇非要找你。”
兰思定怒不可遏:“她要来,你就把她给老子带来呢?什么时候你老马这么听女人的话啦?”这是哪儿……是真枪实弹要人命的战场,白艾的出现让他大发雷霆。
整个军帐之中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兰思定这暴脾气向来对上不对下,能当着众人破口大骂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马副营长也因为兰思定的怒吼愣了神,刚才他怕耽误军情,所以不得不捎上白艾,这情况兰思定还没有了解就开始炸毛,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马副营长本来脾气就不好,被兰思定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批,一下牛脾气冲到了顶,立刻不客气的吼了回去。
“兰思定,这是你媳妇儿,老子拦也拦了,劝也劝了,人死活要上车跟着过来,你让我把她关起来还是揍晕丢军营里?”
兰思定说:“你也知道你比老子岁数大,轻重缓急不会分,突发情况特别处理,她不知道利害关系,你还不知道?她胡闹你就由着她?你干到副营长的职位怎么做还要老子教你?”
兰思定本来就不是个认黄的人,谁有错他开炮向来没商量,管你岁数大还是官职大。
马副营长被兰思定教训的哑口无言,因为话在理他也没得辩驳,有话说不出憋的难受,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折凳上,声如洪钟的乱放炮:“给老子倒杯水。”他娘的,怪只怪他自己念着女同志脸皮薄,所以没敢对白艾下狠手,被兰思定教训他认了。
应马副营长的要求,凭空出现一只手忙不迭的递上一颗搪瓷杯,滚滚热水冒着白烟,马副营长满肚子怨气也没留神杯子里的水是开水,仰头就是一大口,只听有人惊呼:副营长。噗,水喷的到处都是。
“他妈的,想烫死老子啊!”马副营长满脸通红,气都快烫断了。
本来紧张的气氛被这一嘴开水给融掉一大半,所有人都是隐隐忍住笑意,而兰思定见马副营长抓耳挠腮的样子也忍不住闷笑一下,然后说:“老马,这你先看着情况,我一会儿过来。”
马副营长一脑门官司,嘴还疼的厉害,口舌都不清楚的对着兰思定呲牙:“滚滚滚。”看来他就来气。说完瞪白艾一眼……罪魁祸首就是她。
兰思定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下了他面子,也是说的话有理,要是没有理,他非揍这臭小子,一副狗脾气。
兰思定拉着白艾出了军帐进了另外的帐篷里。
两个人呆在一室,一方阳光从卷窗边照射进来,兰思定倒了杯水给白艾,拉她坐下缓了一会儿才说道:“小白,你胡闹了啊,怎么回事?”以前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反常。
“兰思定,我胡闹什么呢?”白艾放下水杯问。
兰思定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白艾的前来名不正言不顺,任务期间捎带家属,她的身份本来就很敏感,如果只是因为找他就贸贸然的到禁地,那就是欠考虑。
白艾问:“你临行前是不是说过这次公办是小事,要不了几天就完,现在长枪长袍都亮相了,你跟说说什么样的小事要这么严阵以待。”她也不是瞎眼,会自己看。
兰思定被白艾戳破了谎言,嗓子发干:“事态有变,我也没办法。”
白艾淡淡的看着兰思定说:“事态是有变,不过变的不是你的任务,而是你没有料到我会跟着你到这来。”
白艾的一语中的让兰思定放软了态度,他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所以一开始就打算把我丢家里?”
兰思定牵起白艾的手,哄着她:“小白,这件事是我不对,等回家你想怎么发脾气闹情绪我都绝无二话,但是现在你必须立刻回去,这里很危险,不要让我分心好吗?”
“我不走。”白艾毫不妥协,他现在知道理亏怕追根溯源了。他没说实话别指望她回去。
兰思定说:“小白!我因为工作所以不得已才说了口不对心的话,你不能在这里久留我让人送你回去。”
白艾抽回自己的手臂,脾气比兰思定还大:“这是你家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留?军营中你说了算,但是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他骗她在先,就该想到现在的情况。
“小白,你想在这种时候和我吵架吗?”在兰思定的印象中,白艾一旦发难就会无比难缠,她对商业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