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父,这是脆皮白乳腐,家里腌了好长时间,炸一炸,吃起来口感香着呢!”
妇人从木盘取过一盘码整齐的豆腐块,表面一层金黄,上面还淋了红彤彤的酱,自己先闻了一下,美滋滋的放去道人那边,引得对吃食颇有研究的孙迎仙,也忍不住伸长脖子闻了闻,朝妇人竖起拇指。
“香!”
“香吧?呵呵,还有呢,都是老都是我拿手的。”随安他婶子笑眯眯的端起另外几盘菜,放去桌面。
“这鱼啊,叫红嘴翘,徽州那边过来的,我啊顺手买了几条,一只养后院舍不得卖,今个儿陆师父过来,怎么也要先让师父尝尝鲜,就是我的做法要是不好,多多担待。”
“哪里,倒是让你破费了。”
陆良生被妇人一顿殷勤,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虚托过盛鱼的盘子放下,升腾的香气,让他向来对食物没什么讲究的,也吞了吞口水。
鱼肉不知道用的什么去腥,清蒸过后,鱼汁保留了原味当做辅汤留在盘中,破开的鱼肚拉出一段黄稠的东西,看上去像是鱼籽,陆良生拿筷子夹了一块起来,才知道是鸡蛋黄搅出来的。
让整条鱼看上去多少有些美观。
“陆师父,还有那位道长别光顾着看啊,快些吃,凉了鱼腥又起来了。”妇人招呼一句,也将其余菜一一端了过去。
“这小餤啊,是用鸡蛋打来烙的。”
陆良生被妇人一通介绍,肚子也饿了,刚拿起筷子,一旁的道人碗不离手,筷子飞快的落下、夹回,堆到米饭上,乒乒乓乓的往嘴里赶,两腮都鼓涨的老高,看到书生望来,筷子指了指桌上,嘴里包着饭菜,模糊的说道:
你也凯着啊。”
书生看了一眼那边上了饭菜没走的妇人,笑着点点头,斯文的夹了一筷鱼肉放去嘴里咀嚼,肉质鲜嫩异常,舌头轻轻一蹭就化开,确实难得手艺,味道也不错。
“好厨艺。”
陆良生忍不住赞了一声,他是南方人,较为喜欢吃鱼,想来随安他婶子知道这层特意做的,难怪能教出李随安那种性格。
“陆师父也觉得不错吧?我也是按平时做的。”
妇人也不离开,撑着托盘坐到老孙对面,看着两人吃得香,脸上泛起笑容。
“随安前年回来过一趟,还在我面前耍了几手从陆师父那里学来的武不对,应该说是仙法,好家伙,一把剑自个儿在天上飞,吓得我都多畜生棚子里不敢出来,生怕落下来扎到人不过那小畜生在家里白吃白喝了几天就跑了,也不知道向家里捎个信儿。”
妇人特地做了这一桌菜,想来也是为了询问随安近况,陆良生也不点破,毕竟说多了让人难堪。
便放下筷子笑起来:“随安前些日子跟我在长安住了些日子,还交了几个同道好友,半个月前又去了西南苗疆一带,他婶放心,随安一手驭剑之术,只要不与修为比他高的人比斗,不会吃亏的,加上他那股机灵劲儿,想吃亏都难。”
这话,妇人是赞同的,松开紧捏的衣角,放心的笑了起来。
“陆师父说得对,那小畜生要让他吃亏难的很,有陆师父这番话,我这个做婶娘的,也放心不少。”
既然妇人关心,陆良生边吃也边将李随安这一两年的事讲给对方听听,自然会说到与舍龙打斗一番,千里传讯让陆良生支招的事,后来又跑去无尽的汪洋之上漂泊,还杀了一头快有小山大小的鱼,可惜太大拿不回来,否则这客栈都装不下。
说到趣处,妇人捂着嘴,也跟着笑起来,“这小畜生,就跟他爹娘一样,就喜欢到处惹祸,多亏有陆师父在,不然,都不晓得吃多少亏。”
陆良生倒是第一次听起随安的父母,曾经在栖霞山时也问过李随安,后者却并不清楚,问婶子,妇人却不告诉他。
眼下说到这里,又见陆良生,还有那边的道长投来目光,妇人叹口气,也说起过往。
“随安打小就没了爹娘,他父母啊,就是一对江湖儿女,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还说什么自己夫妻俩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黑白双侠,结果如何?两人都死在了外面,还要我去给他夫妻俩收尸,就给老娘留下一个还在襁褓的小畜生,拖累的我一辈子都没机会嫁人。”
妇人嘴里说的凶狠,但仍谁都看得出来,也只是嘴上凶凶而已,抚养一个孩子,就再未嫁人,那得需要多大的担当
陆良生忽然放下筷子,伸手抓去妇人手腕,吓得孙迎仙筷子都差点掉到桌下,“喂喂,老陆,你不能对”
“闭嘴!”
真怕老孙崩出个什么词汇出来,陆良生瞪了他一眼,指尖搭去妇人脉搏,用法力检查了一遍身子,发现些许虚弱的地方,替妇人蕴养一番,半响方才收回手。
“他婶,你身子骨还算硬朗,往后还有的是时间跟随安团聚,之后,我也说说他,常回来陪陪你。”
“好的好的。”
妇人欣喜的连连点头,抬起袖子擦了一下满是尾纹的眼角,“随安真是拜好师父了,他父母在下面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多高兴,对了”
说到此处,妇人忽然起身,跑去楼梯附近一间房里,翻箱倒柜一通,从床底暗格下拖出一条长形的布条,吹了吹上面灰尘,揭开包裹的布,露出的是一对黑白长剑。
“陆师父,这是随安他父母的,回来的时候,就转交给他。”
妇人捧着剑从房里出来,将那对剑递给了陆良生,剑鞘一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