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璇颖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这幅画。
如果把箱子交给墨璟昊,他拿到箱子里的书信后又该怎么办?会不会让他更难受?
“小姐,不好了……”恬儿去而折返,还惊乍地猛拍着门板,让出神中的楼璇颖吓了一大跳。
她慌忙把画轴重新收回兜里,走上前将门打开,恬儿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很着急。
“恬儿,又怎么了?隔那么两三天就要听到你喊这么一句。”
她都快听麻木了,就算真有大事发生,恬儿这么喊起来,她也可以很淡定了。
“小姐,恬儿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你能先喘过气来然后把一句话完整说完吗?”楼璇颖抚额,恬儿消息灵通,可每次传消息都会气死人。
恬儿听后果真用力深呼吸,待气息平稳后才着急地告诉楼璇颖:“小姐,恬儿听府里人说,王爷他可能不是皇子!”
楼璇颖惊讶地眨巴着眼,宫宴上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璟王府下人的耳里了?那如今或许整个皇城都在传着这事吧。
她敢肯定,墨恒宇肯定是背后搞鬼的人!消息必定是从他那传出来的!不确定的事,就算给其他大臣几个胆也不敢乱传这事。
墨璟昊如今在府外,如果满城都在传这事,那他怎么办?
恬儿见楼璇颖呆呆地站着,以为她被吓到了,紧张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府里的下人说了,如果王爷真的不是皇子,可能是杀头大罪,好多都在担心会不会受牵连,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可恶!没义气的家伙,怕受牵连想走就走呗,事情还没查明白也跟着别人非议自己的主子,这行为该死!”
楼璇颖气呼呼地往外跑,恬儿见状,忙跟上前,在她身后喊:“小姐,你要去哪啊?”
“到中院玩玩,恬儿,你不用跟来了。”
中院?恬儿止住脚步,聪明地反应过来自家小姐要去做什么,中院是王府下人聚集的地方,小姐这样气冲冲地跑过去,肯定是要去修理那些下人。
作为告密者,她还是不要出现为好,不然以后哪还听得到秘密,她也相信自家小姐会巧妙地让她摆脱嫌疑。
恬儿望着小姐跑远的背影,一时之间又有些迷茫,如果有个万一,小姐难道真的不怕受牵连吗?
万俟月离和恬儿睡下后,楼璇颖爬坐起来,她裹着厚棉袄,趴坐在窗台上,侧耳注意着景轩院的动静,就这样等到夜深,又等到天蒙蒙亮,终于等到了墨璟昊回府。
他所说的很快回来就是到天亮?要不是她宫宴中途去补了个觉,肯定坚持不到现在。
她打开院子的门,转了个弯就去敲景轩院的门,可她敲了好久,却始终没有听到有人来应门。
她不死心地继续敲着,到后来甚至用力拍打起门板来。
“墨璟昊,我知道你回来了,开门!”
他这样算什么?不搭理她?
院子里,白泽和暗夜你看我、我看你,白泽最终走上前打开了院门。
楼璇颖刚要往里冲,却被白泽挡下了。
“楼小姐,王爷现在不便见你,天快亮了,你先回去休息,等晚些再过来找王爷吧。”
她狐疑地看着白泽,半晌之后才问:“墨璟昊怎么了?”
“王爷……喝醉了。”
她在心里低咒一声,墨璟昊所说的有事不会是出去买醉吧?看来他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他一定很苦闷……
“楼小姐请回吧,等王爷酒醒后白泽会告诉他的。”
楼璇颖站在原地又犹豫了会,最终点头。
“好吧,我晚些再过来。”
她低垂着脑袋默默走回颖月居,刚进院子,立刻恢复了精神,大眼骨碌碌地转着,而后冲进自己的主屋,直接爬窗而出。
颖月居和景轩院仅一墙之隔,北院里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就在他们的院子后。
她爬窗出去,贴墙挪向景轩院,边缘很窄,她走得很小心,也走得心惊胆战,波光粼粼还泛着寒意的池面就在身后,稍不注意她随时都有可能进荷花池泡澡。
终于,她攀住了墨璟昊屋子的窗台,撞开窗子的同时人也跟着一跃而入。
咦?没人?
她刚抬头,房门就被撞开,白泽和暗夜持剑冲了进来,看到楼璇颖后两人都呆住了。
“楼小姐,你……”
楼璇颖挠着脑袋朝他们呵呵傻笑:“我爬窗过来找墨璟昊,他不在这里啊?”
“楼小姐,外边是荷花池,你爬过来的?”对于一个有轻功的人要从窗外进来很容易,可她压根没武功,得多艰难才爬得过来?
她听后马上垮下脸,可怜兮兮地望着白泽和暗夜:“是啊,好几次差点栽池里呢,你们就让我,不然我还得爬一次。”
“楼小姐,王爷真的喝醉了。”
喝醉了还不在屋里睡,跑书房去?
“那好,我顺便去照顾他。”楼璇颖说完越过他们直接往外冲。
白泽和暗夜对望一眼,默契地不再阻拦。
“楼小姐……”
楼璇颖走到门口了,听到暗夜喊住她,她皱眉回头:“你们真的要让我再爬一次窗?”
“不是,暗夜有句话忘记跟楼小姐说了,白天在宫里,多谢楼小姐出手解围。”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俏皮一笑,朝暗夜摆手:“别放在心上,对我而言只是耍耍嘴皮子罢了。不过,暗夜,你从来都是神龙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