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吃饱喝足本以为能睡一个安稳觉,谁知刚到半夜就被前院一阵吵杂惊醒。
“怎么了?”魏朱从被窝里探头,“外面这是失火了还是死人了?”
双喜挑灯进来,一听这话就呸呸呸了几口。
“可不是那等不吉利的事。”双喜道,“夫人今个不是罚眉姨娘跪祠堂吗,谁知半夜里眉姨娘身下就见了红,去请了大夫看过,这才知道已经怀孕两月了哪。”
“原来是这样。”魏朱重新把头缩回被窝里。
她说眉姨娘今天跪祠堂怎么答应的那么利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这下,魏大人怕是讨厌死楚氏了。
不过这么一来,魏粉也不用禁足了,有了孩子这道免死金牌,魏粉指不定又翻出什么浪来。
魏朱打个哈欠,不管了,不管了,觉比天大。
可是魏朱注定睡不好这个觉,天还刚亮,魏朱还没从被窝里爬起来,双喜就进来禀报有客来访。
来的是卢姨娘。
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知道昨天大姑娘事忙,今个婢妾就自己把银子送过来了。”
卢姨娘进来的时候,魏朱正在梳洗,而双喜正在摆饭。
“原来大姑娘还没有用饭,是婢妾过来叨扰了。”
很平常的白粥花卷,还有几样小咸菜,在双喜看来这已经很好了,毕竟魏朱以前连白粥都没有,可是落在卢姨娘眼里,这就都是叫花子吃的,忒寒酸。
卢姨娘有些难以置信,“大姑娘平日里就吃这个?”
卢姨娘说,“刚才我从那眉姨娘的院子经过,可是见大夫人赏赐了好多山珍海味,补药珍品过去,要婢妾说,大姑娘身为我们魏府的长女,这待遇……”
这是一大早来给自己上眼药了?
“大病初愈吃这个挺好。”魏朱声音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卢姨娘再接再厉,“昨日魏粉那丫头狠着心的端着鸡汤往大姑娘头上撒,这女人的脸面最是重要,这要是伤了一丝一毫,以后可怎么见人。
魏粉做了这等黑心肝的事被狠打一顿都不为过,就因为有眉姨娘在,只罚了个禁足,你瞧着,这禁足估计也没几天就解了。
那院里的人平时就张狂到天上去了,这会有了免死金牌,还不知道会嚣张成什么样子哪。”
卢姨娘擦擦眼角,“有时候婢妾真是替大姑娘不值。”
卢姨娘念唱做打,魏朱全当看戏。
卢姨娘忌惮眉姨娘肚子里的“免死金牌”,难道她就不怕。
真当谁是傻的。
魏朱一口花卷一口白粥吃的很香,卢姨娘一个人说的尴尬,这人难道真是个傻的,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还听不进去?
看卢姨娘频频看她,魏朱继续装傻充愣。
“看我这脑子,姨娘这是饿了吧,要坐下吃一点吗?”
“不不不,大姑娘吃饭,那里有婢妾能坐的地方。”
卢姨娘连连摆手,她昨天才被魏朱训斥了一顿,今天才不敢坐。
魏朱就是随口一句,就她这咸菜花卷的还不够她吃,她才不想分给别人。
一碗白粥,两个花卷,咸菜若干,花卷吃的干了,魏朱又让双喜给她添了一碗白粥。
这饭量真是惊到卢姨娘,“这……大姑娘,都吃了?”
要不是双喜昨天见识过魏朱的饭量,这会估计也和卢姨娘一样惊讶。
“姑娘正是长个的时候,多吃点长的快。”
看魏朱一碗白粥又下了肚,双喜面不改色的端了几颗山楂过来,帮助魏朱消食。
魏朱吃了山楂又漱了口,这才正眼看卢姨娘,“姨娘一早过来除了送银子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
魏朱笑着起身,“既然姨娘没什么事,我就回去躺着了,姨娘知道的,我这才大病初愈……”
直到卢姨娘被双喜送出院子,卢姨娘这才反应过来,得,她这半天怕是着了魏朱的道了。
不过……
卢姨娘笑笑,反正消息她已经带到了,她就不信魏朱不会有所动作。
魏朱捧着肚子躺在床上,身边到放了一大堆的散碎银子,当然里面还有崭新的一百两。
“姑娘……”
双喜也有些担心,不过她担心的却不是别的,“今早吃的这样多,怕是要积食的,奴婢给您揉揉吧。”
魏朱拍着肚子,想的却是其他事,见双喜过来她把那一堆的碎银子包起来递给双喜。
“姑娘是要放起来吗?”双喜拿着银两准备放起来,谁知道魏朱却眉间一冷。
“双喜,你走吧。”
双喜怔愣,“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魏朱冷然,“我给你身契,免了你奴籍的身份,你拿着这些银子回乡下,买上几亩良田也好,买上几间铺子也罢,总之你拿着这些银子离开吧。”
双喜哭了,她哭了一阵,又狠狠擦去眼泪。
“一日为主,一生为主,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您就算不喜欢奴婢了,奴婢也可以去院里其他地方的。”
“姑娘。”
双喜倔强跪地。
“奴婢拒不从良。”
魏朱垂首脸上无悲无喜,从她睁眼这个奴婢双喜给她的感觉就像她的主人一样,是个人人揉捏的软包子。
她没想到,这软包子唯一一次倔强起来竟然是为了——拒绝从良。
“你可知我刚才说的,是真的。”
“那又怎样。”
双喜双眸盈盈,却又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