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找的不是人,但这个我可不想和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妪谈论。
我没有回头,只是说:“阿婆,我不找了,找不到的。”
她又“咯咯”地笑了,笑声像个五岁的小女孩,渗得我一身冷汗。
她说:“小伙子别害怕,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的。”
果然互帮互助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她接着说:“只要来过这个山的人,我没有不知道的。”
嗯?她的话让我心里一动。
不管她是人是鬼,只要不害我,我还怕什么呢?
定了定神,我转过来身,决定接受她的帮助。
“我找的……不是人。”我有些艰难地开口,“是一个尸体,女孩,长头发。”
本以为阿婆会很惊讶,却没想到她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说:“三月份来的那个女孩啊,长得很漂亮。”
我大吃一惊,几乎顾不得自己害怕,追问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能告诉我是谁埋的她吗?”
可能我情绪有点过于激动,老人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一根野草,对我说:“吃下去,我带你去看看。”
我看着那沾着不知名红色液体和泥土的野草,心里一阵作呕。
“不愿意,我就走了。”说完老人提着篮子就想离开。
随着一阵焦急,我随手掸掸上面的灰尘,吞了下去。
一股苦涩的味道在我的口腔里弥漫,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的视角发生了变化。
我发现自己周围都是与我一般高的灌木,但它们长得十分奇怪,就像是加长的杂草一般,没有骨架。
我试着迈动步伐,却发现无法动弹。
低下头审视自己,我发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
我的视野里不是自己的胸膛和双腿,而是一根很肥大的野草。
我,变成了一根野草。
我几乎要骂一句“草”了,为什么我会遇见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那个老人去哪了?是她搞的鬼吗?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不对劲!
我又气又怕,使劲挣扎着,却只是像被风吹过一样轻轻晃动着。
正当我因为目前的处境惊慌失措时,远处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暂时放弃挣扎,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
只见一个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厚厚的帽子,拖着一个大麻袋正在小路上艰难地行走着。
不久,他路过了我的身边,我仔细地观察了他。
他大约五十岁左右,脸色黑红,眼睛下方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他似乎十分紧张,一边走一边不停扭头观察,似乎十分怕被人发现。
而那个麻袋,也十分古怪。它很大,几乎可以装下一个巨大的玩具熊。然而,底部蹭着的鲜血般的红色印记让我明白,里面装的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物。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体力不支了。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停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麻袋在地上静静地待着,他却像嫌挡事一样,重重地踢了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接着,男人解开了麻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铁锹,开始挖坑。
麻袋散开,里面的东西也裸露在空气中。
浑身赤裸的少女被团成一个扭曲的形状,躺在肮脏的土地上。
她浑身是伤,烧伤和刀伤混合在一起,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道道奇异的图案。
她的长发遮住了大部分脸,发梢有些卷曲。没有挡住的部分,宣告了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少女。
远处突然传来几个人的嬉笑声,男人猛地顿住了,也不管还没有挖好的坑了,抓着少女就扔了进去。
接着,他匆匆用铁锹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脚印,就跑去远处了。
少女在被抬起的过程中,头发散开,整张脸露了出来。
她没有闭上的眼睛看向了我,流下了一滴血泪,嘴唇张合。
她说:“送我回家。”
远处的人不知为什么折返了回去,没有来到这里。
空气中隐隐约约有着新翻的泥土带来的陈旧的味道,鸟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树上不停鸣叫着。
纯洁无瑕的少女躺在肮脏的坑洞里,再也没有看见过阳光。
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我一定一定会送你回家的。
我在心里默默承诺着,既然她的ròu_tǐ遭受过创伤无法抹平,就让她的灵魂恢复宁静吧。
“看完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那个老人。
又是一阵恍神,我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杂草旁,和老人面对着。
“嗯。”我回答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个好孩子,可惜被人害了。”老人语气中带着惋惜,“幸好,还有人记着她。”
想着女孩的伤疤,我的心里就像被揪成了一团,说不上什么感受。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老人对我说完,就转身了。
我还有问题想问她,拉忙伸出手去,却被一股力量挡了过去。
又是一阵光斑的变换,我在天旋地转中醒了过来。
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土坡上躺着,身边是一丛丛老人让我挖的野草。
再仔细一看,我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坟堆。
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对这个还是很忌讳的,连忙滚了下来。
走到了墓碑,我赶快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