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下车后,我接着开车。一切都在平稳中度过,似乎和平常的时刻没有什么不同。很快就要到终点了,这一趟快要结束了。我漫不经心地想着。
但在隐隐约约中,我听到了一种声音,就像蜜蜂的嗡嗡声,在逐渐向我们靠近。前方的路似乎被什么堵住了,雾蒙蒙地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心里一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开观还没意识到什么,仍然在那里和鬼魂们嘈杂地聊天。我喝道:“别说话了!”他才停止说话的嘴,疑惑地看着我。
但不用我解释什么,很快,那声音就到了我们耳边,张开观的脸色也立马黑了。他立刻算了一卦,脸色越发难看,说道:“是凶兆。”
还没等我说什么,鬼潮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们袭了过来。
一大群黑影在我们车前出现,我本想开着车直接冲过去,却被那群黑影硬生生地逼停了下来。我呼吸一滞,看着扑向我们窗户张牙舞爪的鬼魂,想起了第一次看见鬼潮的情景。但很显然,这一次的鬼潮更加凶险,且声势浩大。
如果说第一次的鬼潮是泡沫,那么这一次的就是大海。
更让人恐慌的是,车厢里的鬼魂似乎被他们传染了,失去了理智,也开始对我们充满恶意地嚎叫,似乎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咬碎我们的脖子。
刚刚还在和张开观津津有味聊天的鬼魂,顷刻间就要来咬碎他的头,张开观吓得脸都白了,扭过头冲我大喊:“这是什么?怎么办啊!”
我努力回忆着第一次遇见鬼潮时杨大国的举动,从旁边的储物箱内拿出糯米,桃木剑和铜钱,并对张开观说:“快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就说我们遇见了鬼潮!快!”
他连忙拨打电话,但已经有鬼扑过来,想要撕碎他。我及时用桃木剑斩杀了扑过来的鬼魂,空气中充满了黑气。
但不知道是不是鬼魂的数量太多扭曲了空间,张开观的电话怎么都打不出去,只能一遍遍徒劳地按压着手机按键。在此期间,车厢里每一只鬼魂都失去了理智,开始骚动起来。
扑过来的鬼魂越来越多,我用剑斩了这一个,另外一边立刻又来一个,让我手忙脚乱。外面的鬼魂还不消停,在我们的车顶上蹦来蹦去,似乎期待蹦塌之后冲进来。
车窗玻璃已经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打破。而张开观的电话始终拨不出去。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快要招架不住的我大喊一声:“别打了,就我们两个解决他们!”
听见我的话,张开观把手机扔在一边,从口袋里拿住自己算命的罗盘,对我说:“这么多鬼!我们打不过来的!”
我咬咬牙,喊道:“打不过来也要打!我们撑到天亮就好了!”但此时才十二点,里天亮还有五六个小时。
张开观可能被我的乐观主义精神打动了,不再说话,而是拼命地用手拨弄罗盘。他的罗盘此时似乎发出了一道金光,让所有的鬼魂的留无法靠近。
我也不停地挥洒着糯米,还用剑斩杀鬼魂,一时间杀了很多,有勇气扑向我们的鬼魂越来越少了。
但还不够,车厢里的鬼魂我们都已经分身乏术,难以对付,万一外面的鬼潮涌了进来,我们更是死路一条。
我狠了狠心,从口袋里拿出符纸。我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用血在上面画出一道火焰一样的图案,然后把她丢进鬼魂堆里。
“轰”的一声,符纸起火,但那火对人没有伤害,只是能够燃烧灵魂。很快,就有鬼魂身上烧了起来,可惜周围没有东西可以灭火。他们只好在地上翻滚,找同伴帮忙,却只是让旁边的鬼魂沾同样沾上了鬼火。
一时间,车厢里充满了鬼魂的哀求声,嘶吼声和哭泣声,空气中充满了焦糊的味道。
听到他们魂飞魄散的声音,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没办法。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们。
火光渐渐消失,我们面前的车厢空无一人,仿佛从来都没有过凶神恶煞的鬼魂一样。
张开观松了一口气,在座位上瘫着,感叹道:“你说我要是在家做少爷多好,干嘛跑这里当售票员呢,最起码在家不会被鬼给吃了。”
我仍然站立着,没有放松,因为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把自己的坐垫翻过来,之后你就不会有危险。但时间长了可能就失效了,你自己要小心。”叮嘱完张开观后,我又掏出来一大叠黄符纸。
张开观似乎也意识到了真正的危险来自外部,不再懒散,而是举起了罗盘,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却同时调动了我们两个人的神经。我们迅速环顾四周,寻找玻璃破碎的窗户,却发现已经有鬼魂爬了进来。
我一个回首,手起刀落,就将通过玻璃窗户爬进来的鬼的头给砍掉了。张开观在一边用罗盘震撼着其他鬼魂,我则画了一张符,贴在了破碎的窗户上。
瞬间,那个窗户就不再有漏洞,没有鬼魂可以进进出出。但很快,另一扇窗户又被鬼魂打破了。他们争先恐后想要进来吸食我们的ròu_tǐ,却被早已等候在那的罗盘的金光击碎了。
我贴了一扇又一扇窗户,确定窗户的密封性是完整的,才坐下来休息一会。张开观也累坏了,满头都是汗水,拿着罗盘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我们坐在了座位上,不断喘息着,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窗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