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于周富贵来说,那本书一定是类似于秘密一般的存在。他只敢幻想猜测,却从不敢去验证。但现在我把这个机会摆到了他的面前,希望能遵循自己内心的勇气去探寻,而不是仍然逃避,继续在他师傅的翅膀下苟延残喘。
周富贵思考了很久,时而皱眉,时而躲开我的目光,似乎他的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快要为他放弃了,他突然坚定地看向我的眼睛说道:“我想看看那本书,我也想知道那本书和我姐姐有没有关系。”
没想到他最后竟然能下这样大的决心。我一时有些惊讶,挑着眉看他。张开观也一轱辘坐起来,说道:“那可是你师父的秘密,如果被你看去了,你可能就做不成他的徒儿了。”
张富贵苦笑一声,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悲哀和抑郁。他说道:“我师傅早不把我当成他的徒弟了,他只是一直在利用我而已。昨天我被打晕在地窖,他甚至没有看看我的伤势,而是任由我躺在那里,还是半夜我自己醒的。”
他接着说:“反正大不了是一死,我为他做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我剩下的生命,想为自己的亲人而活着。”
看来刘老的举止言行真的深深地伤害了周富贵,这一次只是一个爆发而已。师徒二人心生嫌隙,即使没有外力推波助澜,日后也是没办法继续好好相处的。我觉得周富贵对他师傅忠诚已经渐渐消失,他似乎慢慢的倾向于我们了。
想通了这些,我小心翼翼地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书籍,随意地扔给他,说:“拿去看吧。”其实我长了个心眼,因为书里的文字都是用契丹文写的,就算我递给他,他也看不懂。
周富贵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秘密古籍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激动得脸颊涨得通红,一双发光的眼睛就直盯盯地粘在了书本上面。然而,当他开始翻阅时,一张脸就皱成了苦瓜脸。
才看了几面,他就苦着脸问我:“耀哥,这上面的字我都看不懂,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我呵呵笑了几声,说道:“反正书我是给你看了。你看不懂意思是你自己的事儿。现在我得和张开观商量把唐瑶瑶灵魂救出来的事儿了,你没事就先走吧。”
“什么呢?你们真的要救她?”张富贵听到我这话,激动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你们上次去就被弄到地窖里面了,下次去还指不定会怎么样了,快别冒险了。我师傅心狠手辣,那个噬血的阵法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似乎是想起了刘老笑眯眯的面孔下所隐藏的恶毒的心肠,周富贵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
我有些生气,说道:“上次还不是你把我们带到沟里的,还好意思说!这次我们做好周密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的。到时候唐瑶瑶就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了,就可以投胎,重新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了。”
周富贵脸涨得通红,似乎被我揭了短后很不好意思,但他还是不死心说道:“我师傅家不仅只有那一个阵法,还有很多奇奇怪怪,大大小小的邪门法术。有一次,一个路过的人不小心闯了进来,最后死状凄惨,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
看来周福贵对她师傅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失,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说:“你要是不敢就别在这凑热闹,我们肯定是要把这件事做到底的。你还是快去你师父家歇着吧,看到你就生气!”
说完,我转过身面对着张开观,就不再看他了。
过了许久,我都以为他已经走了,周富贵的声音悄悄响起:“如果你们真的要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我师傅的习惯,这样你们成功率就大些,我也不一定会失去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两个朋友。”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什么最重要的朋友?别乱说。反正你告不告诉我们,我们都去定了,只不过看你姐姐灵魂对于你的重要性罢了。”
周富贵点点头表示明了,他接着说:“我师傅每天早晨五点起床,小时候还给我做早饭,现在就不做了,但他自己从来不吃早饭。好像也不吃午饭和晚饭。如果有客人来的话,他就会去接待客人。没有的话,他就去里待着。”
“地窖本来是空荡荡的,经过师傅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改造,不知不觉就有了一个专门吸人血的阵法和一个小小的书房。有时候他会带昏迷的人进入地下,但是我从来没看过有人出来。”
周福贵叙述这一段话时有些恐惧,仿佛走廊外面就是地窖的通道。但他克服住了心中的不安,继续向我们介绍着他师傅的起居饮食。
“如果有人请他施法或者其他什么我不明白的事情时,师傅就会去外地待个两三天。但这不固定,而且我感觉即使他离开了,屋子里的乌鸦还是会用漆黑的眼睛盯着你,仿佛师傅在监督我们一样。”
“上次为了引诱你们,我故意说他不在,其实他也在场,一直在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我们。”
一想到刘老那个阴鸷的眼神说不定一直在盯着我们,我的内心就感到了一阵恶寒。
赵富贵说起了屋子里的布局,提到了很多可能会触发攻击的机关。如果我们想顺利的搜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必须完美地避开这些机关才可以。否则一个不小心,我们就可能被带毒的箭头射成马蜂窝。
周富贵说道:“我师父和正道似乎完全相反,越是邪门的东西,他就越喜欢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