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保尚且未能自知,哪里有人会出来求情。
华颜瞥她一眼冷笑了几声:“莫要再磕了,传出去别人八成还以为是本宫欺凌与你。”
“臣女.臣女岂敢.”姚敏闻言赶忙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唯唯诺诺的道。
“你不敢?我看没什么是你不敢的吧?”华颜似有所指,眼底是浓浓的讽刺之意。
姚敏身形抖了抖,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华颜,见她眼神直直逼向自己,似能看穿自己一般,狠狠的打了个冷噤。
而在她抬头的一瞬间,苏葵也是一惊,姚敏相貌虽平凡,可那双受惊的眼睛,竟是像极了安子!
倘若单看那双眼睛,纵使她与安子已相识多年,甚至还会让她觉得就是同一个人那般。
华颜动了动身子,张口似欲说话,苏葵直觉不妙,抢在她开口前道:“姚秀!”
华颜呆了一呆,那未能说出的话被其生生咽了回去,转脸望去一脸紧张的苏葵,添了几分疑惑。
姚敏更是不解的抬了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苏葵见一直低着头的众人,大多数都抬起头望向自己,认为自己方才失态,尴尬的笑了几声:“姚秀和众位且试想一下,祭祖前三日,圣上便要前往皇陵吃斋念佛,已表孝心,而届时定会路过此处,倘若被圣上看到在祭祖期间,你们却在.想必定会使得圣上不悦,那便不是磕上几个头能解决得了,此番公主特意前来提醒,也是一片好意,姚秀也不必如此惊慌。”
众人虽不解苏秀为何会做出此等以身犯险往枪口上撞的蠢事来,但都明白苏秀是在为姚秀说情,也让今日在场的众人有个台阶下,倘若今日姚敏真的被华颜公主如何了,只怕众人出去脸上也都是无光的。
姚敏错愕的望着已经恢复了一脸淡然的苏葵,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了,苏葵不是与华颜公主站在同一战线的吗?而华颜公主今日之所以当众让自己出丑,定的已经知晓当年的真相了。
那苏葵又怎的会帮自己?还是她这样说,明里是帮自己,实则却是另有目的?
已被苏葵搞得团团乱的姚敏,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华颜公主晃过神来,见苏葵正望着自己,眼神中无不是真切的请求,皱了皱眉,也不再开口。
苏葵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自己与华颜的关系算不得多好,她能给自己这个面子,以后定当要还个人情与她才是。
苏葵缓缓立起了身,语气缓和的道:“我知各位日日来苏府是挂念着我的身子,苏葵在这先行谢过各位了,近日来已无大碍,诸位也可宽心了,如今正是盛暑,自明日起各位也不必日日前来探望了,还请回府后,替苏葵答谢各位大人和夫人这些日子的关切之意。”
带些空灵和稚嫩的声音,荡漾在每个人的心头,仿若一汪清凉的泉水,在这盛夏既是解了酷热,同时去了忐忑不安。
姚敏此刻若是再怀疑苏葵对其别有居心的话,那便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
虽那萦绕在心头的疑问并未消去半分,甚至更盛,但姚敏还是报以感谢的眼神,几不可见的藏着一抹歉意。
众人虽是松了口气,感叹苏葵这台阶设得极妙,但毕竟愿不愿让他们下这台阶,决定权还是在华颜公主那里的。
华颜抬了抬眼,也立起了身,行至苏葵身侧,高挑的身材竟是比苏葵高上半个头还不止,语气不明的道:“起了吧,回府莫要忘了苏秀的答谢,其余的,说不说是由你们自己。”
“谨遵公主教诲!”立起身的众人,无一不松了口气,也不敢多做逗留,携着家眷、匆匆收拾完‘道具’,便接踵离开了。
“多谢公主。”苏葵见人已离去,这才转头道了谢。
华颜摇了摇头,笃定的道:“倘若你知那件事的真相,定会后悔你方才所为。”
苏葵不解,见华颜似有相告的意思,笑了笑:“公主方才的茶水可是没能喝上几口,不若进府避一避凉,再品上一杯好茶。”
华颜不置可否一笑。
苏府后花园,清越亭。
“你可还记得五年前,荷塘之事?”华颜把身子侧到了凉亭的朱木栏杆旁,缓缓开口道。
苏葵微诧:“自是记得的。”
“你也觉得是我所为吗?”华颜的口气中带上了几分赌气的味道,望着没了笑意的苏葵。
苏葵察觉,华颜在自己面前,竟不再称本宫,而是我,且这副带些孩子气的模样,与人前那位凌厉高贵的华颜公主,竟像是两个人。
苏葵翻了翻记忆,实在不觉得寡言忧郁的苏秀之前同其有甚交情可言,对华颜对自己的友好,只能用爱屋及乌,沾了苏烨的光来解释。
华颜见她一时不语,自嘲般笑了笑:“也对,毕竟我也从未解释过什么。”
苏葵摇头,先前她就觉得此事疑点甚多,如今见华颜亲口这样说来,更是肯定其中定有误会,她总觉得像华颜这种高傲的性子,应是不屑撒谎的。
“臣女以为,公主并无害我的动机,此事有些说不通。”苏葵微微蹙眉,这般浅显的道理,想必苏烨也应当是看得出的,想必是联想到华颜平日的作风,而她又未做解释,这才叫人误会了。
华颜有些讶异的瞪大了些眼睛:“你果真信我?”
“这其中并无信与不信的成分,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倒是头脑清醒,不似你那哥哥。”华颜提到苏烨,露出了似责怪的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