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便是有这么一种惯性,即使只是听到这么一句话,没有任何确定性,但潜意识里还是会在比赛中格外注重明水浣。
且若是明水浣未能夺冠,潜意识里还会让人不自觉的反思:其实明秀,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优秀?
明水浣觉察到众人的目光,抬头直直的望向白泠泠,笑意不达眼底:“水浣自知年年都有高人倍出,虽是跟了师傅数年,可家师的真髓却学不来一两成,实在不敢像白秀这般断言。且据我所知,白秀去年的画作也是险些摘得头魁的,就是不知今年能否一举得魁?”
此番话却是滴水不漏,即让人觉得谦逊,又将徐松柏夸上了天,只道自己未能学到精髓,尊师之意溢于言表。
而最后,又是暗暗损了白泠泠一把。
年年皆有高人倍出,不敢像她那般断言?这些都是场面话,总之,是说她白泠泠目中无人就对了。
白泠泠又吃了鳖,毕竟道行浅,脸色白了些:“以前还真没发现,明秀竟还生了一副好口才。不过,这斗墨会顾名思义是斗墨,而不是斗口舌。真正的胜者,还是要看今晚的赛果。”
明水浣只笑,并不再答话,精致的犹如一尊雕像,永远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众人不觉已被她吸引了去,一时竟是没人再去思考先前的话来。
??王不着痕迹的瞥了白泠泠一眼,一向阴柔的眼神中带了警告的意味。
白泠泠恍然一抖,往四周看去,却见明水浣一行人已拜帖入楼。
暗道了声奇怪,这才同随行的两位丫鬟进了楼去。
而在那长长地队伍长龙中,一个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攥着手中的一两银钱,同那些爱慕明水浣的男子们一样,眼神不离明水浣的身影。
只是若是细细看去,便能发觉,他的眼神似乎要比其他人炽热许多,其中夹杂着强烈的不甘。
凭什么自己就出身寒门,以至于连站在她身旁都不配.
自己只是缺少施展才略的机会罢了。
总有一天.
而此人,便是先前在京韵茶馆儿一直逼问苏葵为何发笑,最终被苏葵三言两句给气的拂袖而去的那位,不扫庭院,只扫天下的吴邱玉是也。
只是,在吴邱玉心中也有着一个人,一个注定无法碰触到的人。
而此人,日后便是注定了他余生都将活在不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