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的宁孺威,电话再一次开始震动起来。
宁孺威掏出手机,见又是成刚打来的,他知道成刚和郭元鹏一直都在担心,觉得特别对不住他们,于是带着亏欠接起了电话。
“老叫花。你在哪里呢?”成刚的声音,特别着急。
宁孺威虽然有些感动,但还是很平静地回道“在六州呢。”
宁孺威说了慌,心想这样说也好让他们放心些,准备回到六州再和他们解释。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和我开玩笑。我不知道你在离雁?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已经到离雁了。”
啊?
成刚怎么会知道我来离雁了呢?
他们这么早就来了?
宁孺威开始惊讶了,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于是说了实话,差不多半个小时,成刚和郭元鹏按照宁孺威说的位置找了过来。
当成刚和郭元鹏看见宁孺威那一刻,感觉特别心痛。
此时的宁孺威,躺在从林杂草间,生无所恋,犹如一具荒山野尸,无人问津。
“威哥。”郭元鹏急忙上前,扶起了宁孺威。
宁孺威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此时,不过才早上六点半。
宁孺威很惊讶,成刚和郭元鹏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出现在离雁,但他此刻难得去问太多。
宁孺威哪知,昨晚聂飞前借口去方便的时候,实际是去向蒋卉英要成刚电话号码了。当聂飞前得知成刚电话后,急忙打了电话过去。成刚接到消息后,立即打电话给郭元鹏,两人连夜开车从六州赶了下来。
聂飞前知道这场婚事已经成为定局,不能再挽回什么。也了解宁孺威的性格,若是没人劝劝他,他也不会轻易就离开。因为第二天聂飞前抽不出半点时间,只能打电话向成刚求救了。聂飞前知道成刚和宁孺威的关系,只要成刚答应赶过来,聂飞前也就放心了。
宁孺威哪知,聂飞前对于这场婚事,她受了多少委屈与折磨。
去年春节前,也是现在聂飞前的丈夫家,派了媒人来了聂飞前家,那媒人嘴上功夫了得,经过两天的死缠烂打,最后聂爸爸答应了这门婚事,尽管当时聂飞前死活不依,甚至一再以死相逼。那过去了的事
离开的时候,成刚还恶狠狠地盯了聂飞前家一眼,认为宁孺威付出的极为不值。
其实,聂飞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她怎么可能将宁孺威带去自己的家中?又怎么可能让家乡的人知道宁孺威来了离雁?
如果宁孺威出现在现场,暂且不谈聂爸爸会怎么样,这对以后两家人的生活,不是就埋下了很大的隐患吗?
聂飞前知道宁孺威倔强的脾气,她能做到的,只是通知成刚来这里接人。
到了巴城,三人都感觉特别困。
他们找了一家宾馆,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尽管宁孺威已经很困了,但他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熟睡中的成刚和郭元鹏打着鼾声,宁孺威看见他们一身疲倦,内心非常感动。心想若是没有他们的出现,还真不知自己如何退出离雁。
宁孺威刻意让自己合上双眼,可眼前出现的仍旧是聂飞前的影子。
此刻的宁孺威,脸上没有一滴泪,似乎该落的泪,都已经一滴不剩地掉落在了那片小松林。然而,内心的痛,还在继续着,似乎还没因为离开离雁而减少半分。
可结果就是这样,聂飞前已经成为他人之妻,这是铁定的事实。
乐极生悲、悲极生乐。
既然不能抓住这份姻缘,何不大度一些,祝福她呢?
宁孺威强颜苦笑了出来
相遇在花开时节,我们曾经无知地欢笑过。
又逢樱花盛开的季节,樱花树下的祝福,酸中带甜。
清水江边吹来的那股凉风,吹不掉她心中的离愁。
纵然红颜有意一笑,拉近不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我曾在等待中荒废了半辈人生,也不曾卑微地放弃好美的生活。
我曾在寂寞中游弋了半个世纪,也不曾在红尘中笑的如此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