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下午,太阳刚刚翻过巴城一中。
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不到十分钟,学校的每个角落都挤满了人。
有学生、有家长,还有老师。
考得好不好?题目难不难?有的这里错了,有的那里忘了。一时间,学校从安静变得嘈杂起来。
同学们都在讨论高考的试题,脸上挂的表情,却是各有千秋。
有高兴的,有失落的,更有落泪的,也有大哭的。
宁孺威、成刚还有博方芳三人并肩走着。高三二班的三个臭皮匠,虽然没有玩出个诸葛亮来,可他们也是一身解脱的样子,很放松。
此时,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这双眼睛充满着失落,倒不是她题目做差了,而是她心中充满嫉妒与**。
走出这所校园,他们还会再相遇么?
校门口的花坛旁,鄞苹仍旧等待着宁孺威。
见宁孺威走了过来,鄞苹急忙小跑上前,满怀欢喜地问道:“威哥?怎么样?”。
“你看他那瑟的样儿,肯定是清华北大啦。对了!苹兄,你一定考得很好吧?”成刚嬉笑着说道。
“刚子!你不想混啦?”鄞苹故装生气地追打着成刚,当然是对成刚称呼她为“苹兄”不满。
见两人追打到离他们有些距离后,博方芳嬉笑道:“人家胸也不平呀?干嘛叫人家平胸?”。
“她叫鄞苹,刚子平时就喜欢这么开玩笑!”宁孺威说道。
对于鄞苹,其实博方芳还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她早已发现,这个女孩子和宁孺威的关系不一般。和宁孺威以前还是普通朋友,甚至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时候,没有去追究,也没有理由去追究他二人到底什么关系。
可现在,或许是到了应该计较的时候了。
博方芳露出了几分苦涩的微笑。
“各位,今晚,我刚子破费,请你们去胡吃海喝一顿!”成刚自告奋勇地提出要请客。
“嘿嘿!我们刚哥就是豪气!”鄞苹笑着说道。
“你们想吃啥?尽管狮子大开口!”听得鄞苹的夸赞,成刚似乎真的想土豪一次。
“清水江烤鱼!”鄞苹毫无遮拦地回道。
“这么早就吃烤鱼?”宁孺威反问了一句,心想烤鱼一般都是宵夜才吃,为何不吃晚饭就直接去吃烤鱼?
“毕业了嘛!搞几杯!”鄞苹霸气地说道。
“吆?平时不见你喝酒?今天怎么了?那么高兴?”宁孺威惊讶地问道。
“谁说我不喝酒?不见姐喝酒,你还不知我海量!”鄞苹自信满满地说道。
“苹兄,我们今晚来个鱼死网破、不醉不归!”成刚道。
“亏你还是高中完完整整毕业了的人,怎么用的词儿?”博方芳笑着道。
“哎?我说芳美女,高考都过了,还去翻文字眼儿干啥?反正就是往死里搞!”成刚笑着道。
“要死你死,我还要留条老命,享受这花花世界呢!”宁孺威道。
“老子死了,你这个叫花子不跟着死?”成刚道。
“难得跟你费口舌,酒桌上见分晓!”宁孺威道。
“怕你不成?老叫花!”成刚很不服气地说道。
“他们两个冤家,在一起就是斗嘴。对了!美女,你叫什么名字?”鄞苹不去理会宁孺威和成刚的斗嘴,和博方芳开始聊了起来。
“我叫博方芳,和他们一个班的!”博方芳道。
“幸会!我叫鄞苹!”鄞苹道。
清水江旁的吊脚楼上,老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虽说不过才六点钟,可是这里已经等候着好几桌客人了。
清水江烤鱼是巴城最火爆的一家夜宵店,这里几十桌的桌子经常都是坐得满满的。若是稍微来晚些,进出都要排队待着,只有等别人散席了才能腾出空位。
不过,他们今天来得早,位置还多,于是选择了一处靠江边的圆桌坐了下来。
“鱼老板!来五斤大鱼,速度!”成刚大声吆喝道。
“好嘞......!”鱼老板拖着长长的声音隔远回着话。
“鱼老板!再上两打啤酒润润喉!”成刚毫不客气地又吆喝道。
“好嘞.......!这就来!”老板还是热情高声地回答着。
“死刚子!你别瑟,一会儿醉了,扔你进清水江喂鱼!”宁孺威道。
“老子今晚不让你了,看谁先倒!”成刚一点礼让宁孺威的意思都没有。
“谁稀罕你让啦?瑟!”宁孺威道。
这时,老板抱着两打啤酒,走了过来。重叠的两打啤酒上,还放了一盘瓜子和几个一次性塑料杯子,嘴里叼着一个开瓶器,看他如此费劲,不愿再跑第二次,就知道这家店的生意有多火爆了。
“你们先嗑瓜子,混混嘴巴,烤鱼一会儿就上!一会儿就上!”鱼老板笑嘻嘻地说道。
这家店的老板,人们都称呼他为“鱼老板”。鱼老板胖乎乎的,一脸福相。生意如此火爆,也和他的性格有关。他为人大方开朗,随和热情,经常会和客人互动,比如空闲的时候和客人划划酒拳,为他的客人们送上几盘下酒小菜,从不和客人斤斤计较,还有他会唱山歌的那张小嘴,很招人喜欢。
“我来开酒!”鄞苹似乎也是酒瘾大发,自个开始倒起酒来。
第一杯酒她先递给了成刚,成刚看了几眼后,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大声吆喝道:“鱼老板,上玻璃杯!”。
“好嘞......!”。
准准备备喝酒,成刚自然认为塑料杯不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