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觉得自己要疯了。
见他一副紧张的模样,生怕他又生出什么幺蛾子,连忙将他赶了出去。
又等了半晌,终于见她磨磨蹭蹭的出来了。
战千尘冲她笑笑,拿起一旁的布巾帮她擦拭湿发。
他的动作温柔细致,神情坦然。
称应着云荒,反倒显得她对此事过于挂怀。
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抢了先。
“云荒,对不起,我方才不该冲动,应当多给你些时间接受我的。”
云荒脸上一红,故作平静地回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再者说,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云荒你信我吗?”战千尘转到她身前半蹲着凝视她。
“不好说。”
她的坦言过于戳心,反而令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心。
“我想,我能想到、能做到的唯有一样了。”
“什么?”
“嫁给我,做我战千尘惟一的娘子,让我在余生里尽我一切所能,护你一生无虞。”
“战公子,你我都非三岁小儿,在九州三界,露水夫妻很常见,你不必刻意承诺什么。”
“云荒,我们是夫妻,在此之前便是。”战千尘一再强调两人的关系。“我也非各取所需的那种人。”
听他所言,云荒震撼。
九州三界,为了功力各取所需的男女比比皆是。yī_yè_qíng缘,结为夫妻的却是少得可怜。
像战千尘这样长相英俊的名士,若是想要女子怎会没有?
他若非动心了,便是别有所图。
思及此,她回道:“我生过一场大病,病好后心口那里时常会痛,只要深想痛就会加剧,所以我从不去深究。我这样说,公子明白吗?”
“云荒,对不起,我不该……”
“对不起和悔不该是这世间最无用的话了。方才那事我也有错,你不必太过挂怀。”话落,云荒起身出了屋子。
战千尘蹲在地上,双手捂面,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他心里越不是滋味。
回想过去种种,没有刻骨铭心;没有山盟海誓;顺其自然的开始;无所求取的相伴。
她以这种方式陪伴他身边,时日久了他也便习惯了。
待有一日,她不见了,他回头时再也看不到那个站在身后等他的人时,他开始慌了开始懂了,并不是她没了他不能活,而是他没了她不能活!
半晌后,战千尘追上了她。
“云荒,看什么呢?”
“喏,酒!这人吹嘘他的野猴村酿比青阳魂更刚烈。”云荒手里端着瓦碗正待一试。
战千尘嗅了嗅,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到桌台上,对那人道:“来一壶。”
“好咧!”
战千尘买了酒却不是给她的。
他将酒葫芦系到腰间,道:“待空闲了我去截醉蝶酿,这酒你不要喝。”
“我原也只是好奇,并不是真的要喝酒。对了,我们今日是否去鼎正府?”
“娘子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闻声,云荒撇了他一眼,脚往边上横跨一大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战千尘连忙伸手一拽,将她拉回身边,特意提醒:“别闹,我们既是扮成夫妻掩人耳目,你又见过哪个夫妻走路隔那么远的?”
“啊?那你说应该是怎么样的?”
“你看,应该是那样的。”战千尘挑眉示意她看一对路过的夫妻。
云荒看了看那对夫妻,又看向他伸着的手,总有种被蒙骗的感觉,她犹豫下,还是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两掌相握,他的暖她的微凉,他扣住她的手,看着前路的眼中似载了苍穹之日,万丈柔光。
这种感觉很微妙,似春风轻拂面的温柔,又似发梢挠面的微痒,舒适又难舍。
云荒在心里细细品着其中滋味,倒也乐在其中。
两人牵着手走到了鼎正府门前。
战千尘与府卫叙述了来意。
等了一会儿,那前去通报的人将他们领进了大厅里。
大厅另侧,萧允无意中的转眸,竟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侧影,他心里一紧,手不知觉间扣紧了窗木。
“萧城主萧城主…”鼎正一连唤了几声都未听到他回应,便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向了前厅。
“萧城主,厅内人是熟识吗?可要与我一同前去,那两人也是为了藤玉墓的事情来的。”
萧允回过神来,望见椅子上疑惑看他的女子,摇了摇头,回道:“不必了,你且细问清楚便可。”
“属下明白。那您与夫人先去歇息,我去去便来。”鼎正送了他俩离开,便去了大厅里。
“两位久等了,快请坐。”鼎正的目光投向云荒,问道:“敢问仙姑如何称呼?听闻你们是为了藤玉墓地的事情而来,可有老朽帮得上的吗?”
“鼎正客气,小女子名唤云荒,前来咨询藤玉生平事迹。”
“原来如此,藤玉生平都记录在扬州城志中,两位想要借阅,请随我前去库房看吧。”
“好,多谢!”
两人随鼎正到了库房里,库管将一摞很厚的书卷搬到桌前,对他俩道:“这是藤玉公主生平,从出生到卒年都有详细记载,请两位翻阅时务必小心些,这乃孤本,年代久远易破损。”
“好,多谢!”
“二位不必客气,这些记载一两日内也看不完,你们这两日便留宿于府上吧?”鼎正特意挽留。
“不必了。劳烦鼎正与府内知会一声,我们要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