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尘见那人好了许多,这便回了云荒身边。
云荒朝他撇了撇嘴,道:“战少侠果然是侠义心肠,谁人都去救。”
“可不是,任谁都不会见死不救,你说是也不是?”一道妙曼女声传来,本是动听的音调,却因说出的话而变了味。
云荒看向突然插话的人,是先前那个用古怪眼神看她的散仙。
还未等她出声,灵渺又道:“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言词神情间流露出的都是敌意,却又偏偏要来与自己搭讪。云荒觉得好笑,这是喜欢找罪受的主?
“是与不是你心中不是有了定论吗?瞧你那模样,既是不喜见我又何必难为自己呢?”
灵渺神情一震,这云荒变化起来还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那倒也是!谁也不如你会变化,须臾便能换副嘴脸,罢了罢了!我也是傻,竟与你这种人论道义。”说着,她自嘲的笑了笑,又返身去了萧允身边。
闻言,云荒好一阵无语,最近是怎么了?遇到的人都是一副相熟又相憎的模样。
难道过去的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坏事做尽,遭人痛恨,以致被打成重伤才忘记了那些事?
战千尘见云荒沉默不语,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云荒莫恼,我方才见她手里拿着药丸,想来是被我们抢了先,心有不忿。”
“不都是救人吗?有何不忿的?”
“你瞧!”
云荒应声望去,灵渺并肩与萧允同行,行动间暧昧亲昵,再看萧允竟然也不避讳。
队伍里的其他人,还刻意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不是……”话说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视战千尘,问他:“战千尘,你可曾有过心悦过的人?”
战千尘神情一瞬凝滞,反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明白了人家为何会那般态度对我。情之一事,确实能令人不分是非黑白横刀相向。我再想,若有一日碰到你心悦过的人,她还是……”
“闭嘴!”战千尘突然喝断了她未说完的话,眸光阴沉沉的,也不再搭理她,独自快步走了。
“哎你……”
这是怎么了?
云荒望着他的背影,愣怔了好久。
其实她也只是笑言,并不知道会惹恼了他,这个向来对她好脾气的人,翻脸之后,比一般人更能坚持,接下来的路上,无论她怎么与他插科打诨,他就是不理她。
又到下一站休息地,众人各自围坐在一处歇息。
“云荒!”
萧允一路上都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方才见云荒递水给那人,他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隧喊了她一声。
见她望过来,他愠怒道:“你不嫌累么?”
“多谢萧城主关怀,我觉得挺好,不累!”
“口是心非,狡柔造作!”灵渺在她答话后,突然出声呛她。
见她和萧允望过来,她鄙视道,“她当然不觉得累,同时得两位得意男子的注目,她心中还不知有多欢喜。”
灵渺之言本为气她,哪曾想,云荒听后犹有醍醐灌顶。
难道战千尘生气,是因自己表达出来的竟是这种意思?
她恍然大悟,回过头去,恰巧看见他回避不及的目光。
战千尘望见她带笑的脸,忽然有种被人识破的窘迫感,连忙垂下头去,心里的愉悦却是藏不住了。
方才听萧允喊她时,不由自主地第一时间去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他心中一喜。
待她听了灵渺的话,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心里又有了一丝宽慰。
即便如此,他认为这还不够,一定要寻个契机,让她的心彻底地放在自己身上。
云荒懂是懂了,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也不擅长表达,只是她都笑的那么明显了,他怎么还是不搭理自己?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这男子的心思也不好猜啊!
这些几人打着心里官司。那边坐在角落的男子,视线不时的在萧允与云荒两对人身上溜来溜去,眉头也越皱越紧。
他用胳膊肘轻捅了一下旁边坐着的男子,小声道:“这可怎么得了,夫人命我们盯着他们,这一个还防得了,又来一个,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孙哥本事了得,这点小事还拿来探问我,何苦?”
那叫孙哥的听他挖苦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道:“你小子还记仇呢?这不是做戏嘛!你可别像个囡囡一样,你向来机灵,快给我出出主意。”
“急什么,人不都在你眼前嘛,看看再说。”
孙哥想了想,摸着下巴道:“你说的对,在眼皮子底下还怕他们玩花样不成,就算玩花样,怕也玩不过咱家那位主儿。”
见队伍在集合准备出发了,他又对男子叮嘱一句:老规矩。便跑到萧允身后去了。
密林的路实在是不好走,队伍走走停停,终于赶在天黑前出了林子。
又走了一段荒野路,众人抹了一把汗,叹道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视线前方隐约可见村庄,觉明大师站在队伍前端,观望片刻后领着队伍进去了。
村庄不算大,观屋边的物什都是平日生活所用,按时辰来算,也正值生火做饭的时候了。
他们这队伍的动静并不算小,可从始至终却无一人出来探问。
觉明大师突然顿住脚步,提醒大家:“大家小心防备,保护好萧城主。”
话落,众人围阵防御。
战千尘本能地将云荒护在身前,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