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知,功高盖主。”
“君王心思深重,叶黎当多加防范。”
叶黎奇怪的看她一眼,道:“你可知你叫我防范的人是谁?”
“藤王嘛。”
“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尘荒心道,那是藤玉的亲生父亲,可不是我尘荒的。
“尘荒姑娘。”
“嗯?”
“你可知藤王为何要派人暗中跟着你?”
“总不会是为了保护我吧。”尘荒当然不知藤王的用意。
叶黎忽然话锋一转,道:“公主的事情,尘荒姑娘究竟知晓多少?”
“可以说一无所知!”
“那…尘荒姑娘自醒来起,可有不适?”
尘荒想了想,好像就昨夜醉酒后脑中空白了一段时间,后来在梦里又看见了。说起来,当时她并未在意,现下想来还真是奇怪的很。
“身体上并没有出现不适。只在昨夜醉酒后记忆空白了一段。叶黎是发现什么了吗?”
叶黎不想瞒她,道:“公主昨夜好像回来了…”
“公主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叶黎查到尘荒姑娘的行踪便去客栈找你,当时你已经醉了,我与那男子打了一架,后来你就醒了。”
“你去了客栈?你说我醉酒后还醒过,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明明记得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的是……
“蹊跷之处便在此。你明明醉的不省人事却突然站了起来,而且还…”
“还什么?”
叶黎眼底泛起一丝复杂的光,随即转过头去。
他这个表情莫名让尘荒想起梦境里看到的那个画面,莫非是……
不会吧?她醉酒后居然那么没品?当着他的面调|戏慕尘?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个恶习?
不对啊,她连自己是哪根葱都不记得,哪记得恶习不恶习的。
“那个叶黎,我是不是当着你的面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啊?”
何止是不规矩,简直是难以启齿!
不过叶黎却不觉得尘荒能做得出那种举动,他更相信那个人是藤玉。
但是这种诡异的事情又无法解释,他斟酌过后,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她。
“尘荒姑娘,叶黎冒昧,劝你还是不要饮酒了。”
“悔不该嘴馋贪杯,搞得这么难看。以后再不敢醉酒了…”顿了顿,她问道:“你说君父为何派人跟着我?”
“你是否抓了一名假冒的地仙?”
“是的。”
“藤王明令禁止修仙道不单单是因为公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南部修仙道者多数在民间占有自己的地盘,会以各种方式收取走粮食。而这些粮食会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全数消失。”
“消失?”尘荒想起兔子说的那句运走了。粮食不比其他东西,藏不住而且数量多还需要大批人手。
是什么样的地方需要大批粮食?
这个问题可想而知。
尘荒恍然大悟,“叶黎是说这些粮食……”
“尘荒姑娘猜对了一半。”
“一半?”
“对,粮食是进了军营倒不是南部的军营。”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若是送到自家的阵营里,你觉得藤王还会阻止他们吗?”
“照你这么说,南部修仙道的全都是。那藤王为何不抓他们?”
“时局动荡,且真假参半多虚少实,是以藤王很难出手。”
尘荒听罢静默了一会儿,道:“所以他让你带我走有让我去查的意思?”
“是。”
“那你早说啊。”尘荒懊恼道。
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辞而别,也不知慕尘会怎么想她,定然认为自己是戏弄他。
叶黎看出尘荒的心思,试探道:“尘荒姑娘是在担心那个人?”
“能不担心嘛,他肯定恨死我了。”
“哦?你们认识也不过几日,他如何会恨你?”
“唉别提了,头疼。”尘荒头靠向车壁一副无奈的样子。
“好不提。尘荒姑娘要不先歇息,到下个城镇还有三日的路程。”
“什么地方?”
“即墨镇。”
尘荒没听过,伸手拉过枕头被子躺好合上眼睡觉。
话回那头。
慕尘奔上街市买了一匹快马,便往北边追去。
他运气不错。
昨夜大雨路面还未干透,马车经过时留下了车辙印,他轻装单骑比马车速度要快,追了几里路后,远远看到前头有一队人马护拥着马车向北前行。
慕尘遥遥跟在车队后面,待看清那些人的打扮时,猜测他们并非一般的商贾,贸然行事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放慢速度跟着他们走。
这一走就走了三个日夜,他们歇他也歇。因这一路上荒无人烟,队伍入了即墨镇后,便寻个家大客栈休整了。
慕尘等他们安顿下来,便在他们对面开了间房。他不知尘荒具体情况,仍然没敢与他们打照面。
而尘荒自然毫无所觉,自知晓要走三日夜的路程,便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客栈后才懒洋洋的起了身。
这是她自南郡都城出来后见到的第二个城镇,比遇见慕尘的那座镇子大,好玩好吃的也多。
她休息的好精神足,安顿好后便想着出去溜达溜达。
“叶黎。”
叶黎知晓她定会提出出去转转,便留在了她的房里。
“尘荒姑娘要出去吗?”
“是啊。路上走了几日,我需要…”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