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尘正要开口,便听云荒道,“我观这墓地异象不一般,我须得亲自进去看看。”
刀客立即看向战千尘,问他,“无名呢?是去是留?”
见战千尘望向云荒,他又道,“咳!瞧我这笨嘴拙舌的,真是多此一问,你还得保护你娘子呢,哪能到哪去。”
两人听罢,神色俱是一变。
刀客只当没看见,道,“墓地离此不远,二位先准备一下。我上前去探探情况。”说罢,他便先走了。
云荒望着恒王墓地上空的那块烟云,色墨且浓,隐约可见戾气掺杂其中。
她道,“那处的烟云中有戾气,怕不是一般的妖物,那侠士恐有危险。”
战千说出那句话,其实他是想接一句的,可想了半天竟然没想出一句适合的话来。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云荒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她是想自己走,还是叫他走。
战千尘拿捏不准,也没了以前的自信,怕一个不好会错了意,岂不让误会更深了?
于是,他凝着云荒一句话都没有说。
云荒被他看得有点受不住了,连忙转开眼,抬脚走了。
她一走,战千尘便跟着她走了。
这样的气氛委实让人难受得紧,想走不能痛痛快快的走,想说,张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云荒心里有丝闷胀,她暗自叹了口气,只想着快些做完这些事,然后逃离这里,逃离这种让她压抑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她加快了脚步,很快便追上了刀客。
刀客一看他们俩的表情,就知晓闷葫芦无名是一点机会都没把握住。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然后朝云荒的背影努了努嘴。
战千尘望了望他,什么表示都没有。
刀客一看,连连摇头,叹息道,“年轻人啊,就是不晓得珍惜眼前!”便快步走到前头去了。
不多时,三人已经到了恒王墓地口。
一代君主虽已身死,墓地却修得宏伟,可见他身死前的事迹有多么辉煌。
云荒以前略微看过一些资料,却不知这位恒王是否传闻中如是。便道,“我曾看过一些古载,闻恒王身前是名骁勇的健将,身高八尺有余,擅大刀,且刀法十分精妙,可是如此?”
刀客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这些,道,“姑娘听得仔细,不知姑娘问这些作甚么?”
刀客不懂云荒的心思,战千尘却知晓。他接道,“确实如此!”
“你见过?”见战千尘点了点头。刀客心道,这无名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岂不刚好,你快带我们进去。”
战千尘本想说什么,又突然停住了,带着他们进了墓地。
墓地分两层,甬道很深,最上面的已经被人破坏过了,因为没什么危险,所以战千尘也没说,领着他们直奔第二层的入口去了。
过了那道门,远远听见甬道里传来各种嗤嗤咔咔的声音,战千尘本想叫他们警戒,却听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后竟销声匿迹了。
“怪哉!”
刀客听战千尘道了这么一句,问道,“怎么了无名?”
“这条甬道里头有很多有毒之物,要进去别无他法,明明我们没动手,那些东西怎么会自己退了?”
“说不定是有什么厉害的把它们吓退了。”
战千尘想着也只有这种可能。但还是不放心,便道,“还是谨慎些好,我来带路,你们戒备。”
三人进了甬道,里边黑不隆冬,若是窜个什么来,怕是躲都躲不了。
云荒想了想,引了三味真火托在掌心里,甬道里霎时亮了。
战千尘忽见火光,以为有什么东西,下意识往云荒身边撤去。他人方一贴近,便见云荒的眸光紫光一闪,他疑惑,复又看去,竟是什么都没有。
莫非方才是他眼花了?为何他看到云荒的眼瞳变成了紫色?
云荒心道他是发现了吗?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和他们同行。
虽然师父教了她隐藏元力的术法,可一旦她使用元力,那她什么都藏不住了。流光还好说,可她的眼睛…
“云荒。”战千尘突然唤了她一声。
“何事?”云荒敏锐的觉出他的声音有讶异。
战千尘刚要说话,便听刀客惊呼着指向她,“你…你的眼睛…”
还是被发现了!
云荒一叹,心念电转,不若将计就计,吓走他们也好。
于是,云荒收了术法,又续加了元力。
顷刻,被术法缚住的黑紫流光一涌而出,护体冥力暗涌萦绕在她周身。
黑漆漆的甬道霎时亮了起来,视线清明的如同白昼。
她就这么手持着一掌真火,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你你你…”刀客许是冲击过大,愣是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荒也不说话,勾唇笑了笑,眸光特意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
战千尘心内犹如金钟被撞震荡不休。
她的眸色…虽是澄澈的透紫,看起来并不妖异,反而有种别样的美,可在这种地方,难免会让人觉得邪气。
“无无无名…她她…你…你…”
刀客虽闯荡九州已久,却从未见闻过这类事,他之所以没有尖叫乱跑,一则是这墓地危险,二则是对无名信任。
战千尘一把握住刀客的手臂,道,“不必惊慌!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所练术法独特了些罢了!”
“是是…这样啊!”刀客一时不知该不该信他说的,可一想,九州三界他不知晓的事物还多着呢。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