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战千尘原以为她害怕,却没想到竟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兴奋。
“不必担心,这些小东西我还不放在眼里!”云荒说道,慢慢放下托着三味真火的手,盯着那群越聚越多的毒物,眸光里的兴奋之色也越来越浓。
待她觉得数量差不多了,左手倏地的一转,掌心中多了盏火,两手反方向一推,两盏真火向着那群毒物所在的中心落地,只听噗的一声响,那火立时快速蔓延开去,将那处完全圈禁后,火才从边沿开始往中心地烧噬。
云荒真火的丢法是救少年郎那夜悟出来的。反向出招,中心引火边沿封禁烧噬,任天大的本事也飞出不圈去。
她方才一直在等,只是想等有足够多的数量时,试试这方法的可行性。
没想到还真管用。
云荒望着想从边沿逃跑,又回窜回去的那群毒物,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战千尘立时朝她看去。
烈烈焰火前,她笑的邪气而张狂,那眸紫中有黑,似黑又疑是澄紫,一时间转回的太快,竟教他看花了眼。
“云荒…”战千尘欲言又止。
云荒收了笑声,道,“这些东西再放出去恐怕会伤到人,既然见不得光的,杀了又何妨?”
战千尘听了这话,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默了半晌,他道,“云荒,仙族的术法我还是了解的,你如何可以双手同时引真火?”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云荒怅然笑了笑,道,“因为我已经飞升了。”
“你…飞升了?何时的事?”
战千尘这一问,云荒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凝,半晌后,她看向他,慢慢道,“就是那夜!我飞升了,化神为冥,我!便是你们口中的魔物。”
闻之,战千尘身子猛地一震,满目的不可置信。
“因我出世,九州震荡,青铜鼎碎裂,四方阵失效,魔物四起。”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眼所见都是真。”
“云荒,那夜…”
“那夜什么?”云荒打断他,“那夜只发生了一桩事,第一任天下第一帮帮主战千尘亲手杀了危害九州三界的魔物。仅此而已!”
“云荒…”战千尘听完心间满是酸痛,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晓,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徒留给他的只有殇羽剑尖上的血,和那些人震耳的欢呼声。
“云荒…”战千尘似乎只会唤她的名了,一遍一遍的唤她。
“千尘,我没事,你不必觉得歉疚。”云荒朝他笑笑,尽量轻松的道,“我师父说,祸是我闯下的就得自己弥补,所以我才出来了。”
她这一番解释,战千尘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向自己解释什么?是觉得自己会怪她不该出现在人前吗?
“云荒…”战千尘本想说些什么,却又只是唤了一句。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别喊了,这才刚开始,你得留着体力对付大的。”云荒说罢,捻指朝竖立的石阶弹去。
石阶立时颤巍巍的抖了一下,云荒见状,两手掌心翻转,真火推出,那台阶后的东西见火光过来,弃了石阶,如潮水一般涌着向暗处窜去。
云荒望着如同脱节后复位的石阶,抬脚朝石阶走去。
战千尘见她要上去,连忙跟了过去。
云荒一脚踏到台阶上,本还在拱动的石阶瞬间不动了。她站着等了等,便上去了。
每上一节台阶,她便看到一篇浮影,这些浮影衔接起墙面上的内容,到她快登顶时,那浮影便定在了壮硕男子举起大刀时没了。
云荒略略一想,浮影里的故事便是恒王与那女子的生平吧?
只是最后恒王提刀砍的是谁?若是那女子,为何她感受不到她的恨意?
思及此,云荒一脚踏上最后一节石阶,眸光望向了宝座上的高大骨架。
她打量了一遍,宝座边竖立的石造大刀跟浮影里的一样,想来,他便是恒王没错了。
云荒朝着骨架施了礼,道,“恒王殿下。”
话音落,便见宝座中间的高大骨架活过来了一样,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半晌,一道空洞的声音响起,“何人擅闯本王殿?”
“殿下勿怪,我乃受人指引前来。”
那骨架的头又转动个方向,似在扫视眼前是什么人。
当他“看到”战千尘时,突然起了怒气,一声嘶吼,“尔等宵小竟敢暗杀本王!受死!”
恒王喝后,抓握住宝座边大刀提力一拔,巨石大刀便被他轻巧握在了手里。
战千尘与云荒早在他发怒前,退到了安全范围。
恒王生前双目似乎有疾,以至于一切只能靠听力。
他们俩隔得远,他听不见,立即将大刀横握身前,大喝道,“尔等宵小,被那昏庸之主蒙蔽,害本王双眼失明,还不肯放过本王,本王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送他下黄泉幽冥。”
“没想到是被人弄瞎了!”云荒惋惜道。
“自古英雄多悲凉!”战千尘突然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苍凉之意。
“也不尽然!你看他这宫殿修的,说明还是有人记得他的。”云荒连忙岔开话题,“千尘,接下来看你的了。”
战千尘不明她意,挑眉看她。
“这可不是我的强项,你看他的刀就该知晓,我没奈何的。”
“你为何不与他说明?”战千尘觉得并不像她说的那样。
“说也没用,像他这样的,一旦被唤醒,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生前所憾之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