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昼此言一出,沈沐辞眼底的神色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至极的阴沉了下来。

偏生迟昼却是未曾察觉一番,薄唇勾着笑意,仍旧是一副挑衅模样。

沈沐辞眸光似剑,锋锐无端,语气也如同淬了寒冰一般,冷漠得足以将人冻得通体发寒。

“九皇子可真是让本宫诧异的很,本宫也是未曾想到堂堂西凉皇子,对着你们西凉女子没什么想法,反而倒是平白生出了什么想要得了我南诏妩宁郡主庇佑的心思。”

凤眸危险一眯,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曾有了分毫退让之心。

“只不过九皇子到底有没有这锋福气,本宫倒也是拭目以待得很呢”。

好在夜荼靡也没有让沈沐辞失望,她原本就已经看出来西凉迟昼这番说法为的就是挑衅沈沐辞,所以在沈沐辞说完话后,夜荼靡也是立马便开口附和了一句,对着迟昼语气不耐的冷笑了一声道:“本郡主谢过西凉九皇子高看,不过本郡主素来都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配不上九皇子身份尊贵,所以还望九皇子日后就莫要拿着本郡主来收笑了。”

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说明夜荼靡并不打算和迟昼有了什么交集就是了。

迟昼倒是没想到素来行事作风都颇有些懒散的夜荼靡现如今说起话来居然是如此积极。眼看着夜荼靡这般迫不及待的帮着沈沐辞说话,生怕他受了什么许委屈的样子,迟昼一时间居然是不知如何回应了夜荼靡这么一番看似在自谦实则却是在明确拒绝自己帮衬沈沐辞的话。

不过,就在他这头如此迟疑恼火的时候,沈沐辞那边却是明显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确定了夜荼靡的确是一心只记得维护自己的举止之后,沈沐辞被西凉迟昼破坏的那些许好心情瞬间便是重新回来了,大抵是觉得已经和迟昼废话了太多,沈沐辞心中也觉得现在实属是没有和他继续争论下去的必要了。

他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这下子他连看迟昼一眼都懒得了,直接便是转过眸光,对着夜荼靡温声道:“时辰也不晚了,今儿你也算是逛了不少地方,多少也是累着了,不妨还是先回宫歇下吧,倘若你当真是玩心未收,明儿再抽时间出来便是。”

这话中深意可实属不少,一方面是让夜荼靡不用在搭理了迟昼,直接回宫,另一方面,却是弄得夜荼蘼有些蒙圈……倘若他没有听错的话,沈沐辞后面半句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她明儿你同样也可以出了东宫?

当初两人订下约定的时候,不是有着所谓的“门禁”吗,若非是得了沈沐辞的应允,夜荼靡便是只能呆在东宫之中不能随意去了旁的地方,更别说前一次夜荼靡为了姜南柯和襄阳侯府的事情,就已经算是破例了一次这个规矩,现如今……沈沐辞没再若以往那般一日三次的提醒了她已经是极好,怎么现在还突然转了性子了?!

夜荼靡仔细琢磨了一刹,实在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夜荼靡倒也是并不介意听从了沈沐辞的话,一行人先离开这里,毕竟夜荼靡也实在是不想再和迟昼这个阴恻恻的美人扯上了什么多余关系了。

夜荼靡甚至都觉得,倘若今儿她再继续接着迟昼的话说了下去,难保她后面会不会忍不住直接和迟昼闹翻了脸,干脆动起手来了。

现如今说什么也是在南诏帝都之中,堂堂天子脚下,而且距离九洲四国会鼎的盛会也不过只有一两日的时间,夜荼靡实属不想又凭空生出了什么枝节,所以她还是打算稍微忍耐一下先行避开了迟昼,省的闹出了什么幺蛾子的好。

夜荼靡这边没什么意见,沈沐辞那边也不乐意和迟昼再多说了什么,两人一番目光交际,当下便是做了决定,打算先行回了东宫。

结果迟昼却是不乐意了,今儿他特意费了一番心思追寻而来,在这南诏帝都的长街上晃荡了半天,本来就是想要看看十里画廊这个女人在南朝帝都之中混的怎么样的,没想到夜荼靡倒还真是能耐,分明是一个离开了南诏帝都整整七年时间的女子,身在江湖之上,从未入过朝廷,可夜荼靡也不知哪里来的能耐,硬生生的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最重要的是,迟昼看着沈沐辞颀长挺拔的俊逸身影,眸色阴沉的想着,南诏这位东宫太子不是素来都有不近女色之称吗,怎生倒是对夜荼靡这么一个堪堪回了南诏帝都女子的生出了什么维护之心。

而且迟昼更加好奇的是,沈沐辞既然是身为南诏太子,难道还不知道这一次的四国会鼎盛会,那九洲大族中的夜家圣女也会出席,准备在他们这五个所谓的九洲绝世公子之中定下她的亲事儿吗?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沈沐辞居然还敢对着夜荼靡如此亲近不已?

想到这里,迟昼顿时出声,略带几分不解的朝着沈沐辞开口问道:“南诏太子莫不是忘了你身上有婚约的事儿?即日便是九洲四国会鼎的大事儿,太子殿下不去想着如何去讨得了那九洲大族夜家圣女的欢喜,现如今居然还和旁的女子走得如此之近,就不怕……”

要说起来,本来迟昼自己也没怎么将那个所谓的夜家大族放在眼中,毕竟夜家大族在这九州之上无论是多么盛名不已,可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江湖之上的世家族门罢了,除了因这一手占卜之术占据了些许心之外,迟昼还是打从心底的觉得夜家是比不上九州之上的任何皇族的。

只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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