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你看到了何物？”殿内传来一道温润声音，正是徐宗仙。
此时此刻，在秦川视野之中，只见整个大殿的地面乃至墙面上，皆是一道道黑色的线条，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小师弟，你已开启了天眼，莫非……”徐子成随着秦川的目光四处打量，突然想到什么。
秦川瞪着眼，眸子里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水雾，除了那些黑色线条之外，在那桌椅之上，居然又浮现出许多符号，形态各异，看起来极其古怪。
大殿之中，徐宗仙两人皆在默默等待，他们父子俩表现得很平静，不过眼眸深处，却闪动着异样光芒。
看了没多久，秦川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发胀，明白此乃用眼过度，他赶紧撤去双目灵力，眼中金色雾气顿时消失，而大殿内的一切异象，也瞬间藏匿起来。
“这些到底是什么？”
秦川闭眼休息一下，心中惊疑不定，当初在秘境之中看到道纹，完全可坚持整整一日，此时却只看了一会儿，眼睛便出现不适。
“你天眼能力尚且太弱，许多东西不可久观。秦川，你究竟看到了何物？”徐宗仙再度问道。
“宗主，弟子也不大清楚，有一些黑色线条，还有各种符号，根本不知是何物。”秦川也没隐瞒，当即将所看一切讲了出来。
此言一出，徐宗仙眼中精光一闪，而徐子成更是瞪大了眼，两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注意到两人表情，秦川心里更加明白，那些线条与符号，定然是了不得的东西，他的眼瞳与功法无关，自然不需隐瞒，正想好好了解一下其能力。
“你且细细讲来，究竟是何种线条与符号，皆分布在何处？”徐宗仙定了定神，又微微笑道。
“那些线条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地面与墙壁上皆有。至于那些符号，奇形怪状的，只在那些桌椅上看到。”秦川老实答道。
随着秦川不断讲叙，徐宗仙脸上的微笑逐渐凝滞，听到最后，神色竟是略显呆滞，堂堂天元宗宗主，当世绝顶修士，居然也控制不住其内心情绪，可见是多么震惊。
而徐子成更是乎石化，惊得微微张着嘴，哪还有往日风度翩翩的首席风范。
“宗、宗主，我这眼瞳，究竟有何问题？”秦川怔了怔，内心一阵忐忑，忍不住问道。
“这娃娃的眼瞳极其特意，老夫先前便感受到一股特殊力量，却不想竟是如此。”突然一道苍老声音传来，满是惊叹，转眼大殿内多出一人。
“张长老？”
秦川顿时一惊，来人衣着普通，身形干瘦，头上白发也有些散乱，不过站得极其挺直，不偏不斜，赫然是太阁的那位长老。
“张长老，你也觉得如此么？”徐宗仙微微皱眉，问得莫名其妙。
“父亲，莫非是……莫非是破妄天眼？”徐子成不禁问道，激动之下，却是没称呼宗主。
“破妄天眼？”
秦川心中一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早已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他呼吸都变得粗重，也不知是好是坏。
“破妄天眼可看破世间一切虚妄，不过以他目前之能力，最多只能看破一些幻象，又如何看到那些东西？”徐宗仙摇摇头，目光紧紧盯着秦川。
“应当是了，在破妄天眼之上，还有另一种眼瞳，过去仅一人拥有，这娃娃倒是第二个。”张长老扶须道，也注视过来。
两人的目光不断变化，似乎在品鉴某件宝贝，露出欣赏与惊奇之色，看得秦川毛骨悚然。
“不是破妄天眼，又究竟是何种眼瞳，古往今来，秦川乃是第二人？”徐子成大为惊讶，比秦川还急。
“破妄道眼！”
徐宗仙打量秦川半晌，终于吐出四个字，面露些许喜色，而张长老也微微点头。
破妄天眼与破妄道眼乃一字之差，徐子成当即皱眉，不明所以，而秦川大感好奇，居然连大师兄也不知晓。
“破妄道眼以道为名，乃是世间最为可怕的眼瞳之一，可看破一切道则，任何功法神通皆无所遁形，当年那人便是藉此，乎天下无敌。”徐宗仙缓缓讲解道。
“没错，因此他才可看到灵纹与符阵，真没想到，如此眼瞳，居然重现于世。”张长老点点头，半眯着眼道。
“此事干系重大，定不可让任何人知晓，他如今眼瞳力量太弱，发动之时有明显异状，一眼便可察觉。”徐宗仙略微皱眉。
“眼瞳可通过修为增长与锻炼，而不断强化，他若是苦练月，起码会消除异状。”张长老扶须道。
“冥冥之中自有缘，既然身具破妄道眼，正巧月之后，明年年初时，神洲学府招收学徒，可将他送往万象圣城。”徐宗仙眉头舒展开来。
“老夫正有此意，不过秦川，你可得好好锻炼眼瞳，今后在外，遇到尊者以上的修士，切莫与之对视。”张长老忽然转头叮嘱道。
“弟子……定会谨记。”
听得宗主与张长老你一言我一语，便已确定了一切，秦川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有些迷糊。
大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徐宗仙两人不再言语，徐子成则在皱眉思索，而秦川也赶紧整理头绪，仔细想了想，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先前所见，乃是灵纹与符阵，显然与两大秘修有关，而这对眼瞳极其神异，不可让人知晓，今后得多加锻炼，待到明年年初，便要去神洲学府进修。
“这破妄道眼，莫非是上一劫元之事？”徐子成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