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女娃见陈长安竟然进入了第九重的山洞,心里即担忧更是期待。
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这小家伙确实不得了。
正为陈长安高兴着,那个洞口忽然发出强烈金光,半边夜空都被照亮了。然后是一阵低沉的龙吟传来。
在人类听来,那不过是简单地“昂”的一声,但传到女娲耳朵里,让她气血翻滚,一股莫有的力量在她体内流窜,她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昂”地叫了一声。
在她发出叫声的刹那,她的耳朵上方,隐隐现出两根长角。
她的体内同时发出轻微地“卡塔”一声,她惊喜不已,这是梏了她百万年的十重山大圆满终于要突破了吗?
女娲赶紧盘腿坐下,默默运转太古阴阳经之阴经篇,想要借助悬崖顶传来的龙息突破十重山,到达一炼青山。
洞内的那声龙吟,声音虽然不大,但一众青们闻之,无不昏迷了过去!
申公豹被那声音震得气息翻腾,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他见女娃正盘腿而坐,显然正处于冲击一炼青山的关键时刻,而自己的一众手下也被龙吟震晕。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伸出大手,五指张开,在空中化为了一个巨大虚影,向女娃的头顶拍去。
“昂!”
又是一声龙吟,申公豹背上一疼,被撞飞了出去。
原来是小白见女娃有危险,从崖低冲了过来,一头撞向了申公豹。
女娃受此打搅,逆血攻心,差点儿走火入魔。
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胸中沉闷这才好了一点儿。
她擦擦嘴角的鲜血,沉声道:“申公豹,为什么要害我?莫非你要违背当年的誓言不成?”
申公豹正为未能得手,懊恼不已,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竟然被马家那只小白龙给毁了。早知道,就先出手杀了那头翼龙。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桀桀!女道友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不成?我见你头顶突然生出两只角,觉得好玩儿,一时兴起,想要摸上一摸,哪想到这头小白龙,竟在背后里偷袭我。”申公豹分辨道。
我头顶生角了?女娃惊骇不已。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头顶,一头云瀑秀发平滑顺畅,哪有什么角!
她内视着自己,果然,两耳上方,确实各隐藏着一只龙角的雏形。
女娃心里一阵黯然,难道,终究难逃这场宿命,想要进入一炼青山必须得化为骨龙才行?几百万年来,自己勤加修炼,为得就是不要象师兄那样,必须化为骨龙,才能踏入青山境。
哪想到,辛苦一场,还是白费劲,终究还是要走化龙这条老路!
不,我不要化龙,我要做人,我要维持人的形貌。哪怕,这一生只能呆在十重山!
小白匍匐在女娃脚前,意念道:“阴龙大人,别听这只豹子瞎说,他刚才就是要杀了您!”
祖龙?难道这头翼龙也认为自己是一条龙?
不,我不要!我要做人!我不要当什么太古阴祖龙!女娃在心底里呐喊着。
九重妖塔的第九重山洞里,陈长安把咬破的右手按在黄金龙头上,运转灵力,逼出更多鲜血,流入黄金龙头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流出了多少鲜血,陈长安只觉得头脑一阵了昏沉,昏昏欲睡。
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哪怕不收服这黄金龙头,也不能再失血了,否则自己恐怕有性命之忧。
他刚要松开右手,那黄金龙头上却自然产生一股吸力,把他的手牢牢地粘在龙头上。
陈长安左手握尽桃木棍,两只胳膊用力,想要将黄金龙头撕下来,右手掌心皮肤被扯得几乎透明,那黄金龙头不但撒不下来,吸收血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老九,怎么会这样?”陈长安喃喃着,发出昏迷前的最后一问。
一夜过去,陈长安仍在昏迷中。
这段时间,金蟾从腹内吐出仙丹妙药,一股脑儿的塞入了陈长安口里,却没有任何效用。
它眼睁睁地看着陈长安的肌肤,因失血变得煞白,整个身体也瘦得皮包骨头。
它无数次地想要把陈长安吞入腹中,可每次都被黄金龙头卡在喉咙。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黄金龙头与那烧火棍结合在一起后,连自己这对人间无所不容的大肚子都吸不进去?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老八与老九,不就是一根破黄金权杖嘛,说好听点儿,是个象征着权利的法器。难听点儿,不就是赤尊年老后当作第三条腿的拐棍儿嘛。
纳闷归纳闷,老九一刹也不敢停,不断输出混合了绛珠泪的紫烟修复着陈长安干瘪的身体。
即便如此,陈长安很快变成了纸片人,身上血肉全无,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蒙在骨头上。
白玉京。
大内皇宫太极殿内,正与朝臣们讨论西凉对魔族用兵战事的人皇,忽然从龙椅上歪倒了下去。
龙五见状,大手一挥,关上珠帘,操着尖细的嗓音叫道:“退朝!”
朝臣们立时乱作一团,纷纷围在天衍身边,一双双眼睛盯着他,发出询问的目光。
天衍两手笼在袖内,飞快地掐算着,盏茶后,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一众朝臣见他面露喜色,也纷纷松了口气,现在与魔族的战事正在吃紧,圣躬可千万不能有任何不豫。
二皇子玄重美一双眼长在天衍脸上,见他眉头展开,心底暗叹了口气,唉,还要再等十年,忍吧。
都是那